的心意,她一定是在叮嚀我,要我忍辱偷生,要我替她報仇。……所以,我把眼眶內的淚水硬嚥回肚裡,一滴也沒有讓它流出來,我咬著牙忍受,也咬著牙告訴自己,要報仇就得活下去,要活下去,就得忍人所不能忍的痛苦,受人所不能受的羞辱……”
說到這裡,她帶淚的臉上,忽然泛起—抹陰森的笑容,一揚黛眉,接道:“你以為女人都是懦弱的嗎?哈!那只是因為女人太熱情,太痴心罷了,女人一旦心死了,她會比男人更冷酷千百萬倍……就從那一天開始,我的人雖然活著,心已經早就死了,我對遊西園強顏承歡,婉轉奉迎,我放蕩形骸,把自’己完全改變成另外一個人,男人不是喜歡我的身體嗎虧好!我就憑著我這副本錢,跟天下男人、賭一賭……”
她興手一掠發角,笑聲中充滿了得意之色,眉飛色舞地繼續說:“結果,我不僅贏了,而且贏得毫不費力,我只略施手腕,便將遊西園玩弄於股掌之上,使他對我漸漸放鬆了戒心。”
“那時我若想殺他報仇,實在容易如反掌,但是,我卻不屑殺了他,我非但不殺他,更全務幫助他,我要他飛黃騰達,步步高昇,以便實行預定的復仇計劃。”
“首先,我慫勇他赴苗疆,勾引鬼史朱逸兩個醜女兒,讓他替復仇會建了一次大功。果然,他從苗疆回來沒有多久,便榮升為第五舵分舵主。”
“接著,我又助他用‘搜魂大法’造成‘鬼武士’,使他進一步獲得會主的倚重,被擢拔提升為銀花堂堂主。”
“十年來他一帆風順,躍居高位,對我不僅感激零涕,簡直俯首帖耳,比一條狗還要聽話,在他心裡,不但視我為禁臠專寵,更認定我已經死心塌地要和他廝守終生了,卻沒有想到我只是拿他當一具梯子而已,我若要攀上高枝,自然少不了先將梯子扎得長一些……”
康浩恍然道:“原來你借復仇會主的力量,替你報仇洩恨。”
冉肖蓮搖頭道:“單為報仇洩恨,十年來,我隨時都可以下手,何須藉助他人之力,再說,遊西園那匹夫業已死在關洛第一樓,事實上,我這血海海深仇已無從報復了。”
康浩訝然道:“莫非你還有其他目的麼?”
冉肖蓮道:“我這口氣平不下去。”
康浩道:“遊西園,遭天譴,也算受到了應得的報應,你還有什麼氣平不下去的?”
冉肖蓮眸子一連轉了幾轉,突然哽聲道:“他雖然遭到了報應,可是,我一生清白,卻再也尋不回來了——”
語聲微頓,復又悽然一笑,說道:“不瞞你說,這十年忍辱偷生,早在我心裡積下了很深的怨毒之念,我痛恨天下男人,本來準備利用復仇會作為掩護,暗中組織一個全是女人的秘密門派,然後,趁你們男人自相殘殺兩敗俱傷的時候,突起發難,獨霸天下……”
康浩駭然一驚,道:“你怎會生出這種可怕的念頭?”
冉肖蓮赧笑:“怎麼不會?女人被你們男人欺侮得太慘了,你們男人有‘復仇會’,女人更該有‘復仇幫’,才好向天下男人‘復仇’呀……”
康浩急道:“你趕快打消這個念頭,須知那欺侮你的只是一個遊西園,你若逞一時之快,與天下男人為仇,一旦引起無邊殺劫,罪孽就太大了。”
冉肖蓮“卟嗤”一聲掩口笑了起來,道:“瞧你急得這樣,放心吧!假如我還沒有改變主意,現在就不會告訴你啦。”
康浩輕籲一口氣,笑道:“但願如此,天下男人就有福了。”
冉肖蓮含笑嗔笑:“人家跟你說正經話,你卻拿人家取笑!”
康浩連忙收斂笑容,低問道:“正是,咱們談了許久,幾乎忘了大事,先前你提到的關復仇會主的秘密,現在還肯告訴我嗎?”
冉肖蓮白了他一眼,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