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繡在這一刻手足無措,又有一種無力感,這時候推開世宗,那就前功盡棄,不推開,真要做世宗的女人嗎?安錦繡怎麼也不甘心。
“怎麼不說話?”世宗的嘴唇貼著安錦繡的耳朵問道。
“想,”安錦繡的聲音顫抖地道。
世宗的手往下摸,要在安錦繡胸前停下來的時候,看見了安錦繡突然之間就褪盡了血色的臉,和一頭的冷汗,世宗愣住了,“錦繡?”世宗忙拍了拍安錦繡的臉,連聲問道:“你怎麼了?錦繡?”
安錦繡緊張之下,心口劇痛,這疼痛讓她喘不過氣來。世宗的臉和說話聲,還有身在的這個房間,都似乎離她漸漸地遠了。安錦繡在這一刻想,自己這是要死了?就這麼死了,是不是太可惜了?可是如果死了,能為上官勇守住一樣東西,安錦繡又是願意的,至少這一生,她沒有負了這個被她害了兩世的男人。
“太醫!”世宗看安錦繡就這麼在自己的懷裡昏迷了過去,忙就衝門外大喊:“去把向遠清,榮雙叫來!”
向遠清和榮雙一路跑進屋中來時,世宗正在猛掐安錦繡的人中,看見他們進來,開口就罵:“還站著發呆?過來看看她!你們是怎麼為朕辦差的?她要是出了事,朕就誅了你們!”
榮雙走到床榻前一看,便對世宗道:“聖上,夫人這是心疾犯了。”
安錦繡被世宗掐人中掐的已經有點清醒了,半睜著眼,口齒不清地說了一句,誰也聽不清的話。
世宗急道:“朕就在這裡,你別急,不會有事的啊,錦繡。”
向遠清對這種心疾的病症插不上手,只是小聲跟榮雙道:“你還愣著做什麼?下針啊!”
榮雙吁了一口氣,定了定神,開始聚精會神地給安錦繡施針,一邊給一旁的向遠清報了一份藥方。
“去煎藥,”世宗這會兒對著向遠清不可能有什麼好臉色,冷冷地道:“你站在這裡能有什麼用?”
向遠清忙就退了出去。煎藥這種事,一般都是跟著他們的學徒幹得活,可是這會兒向遠清不敢不親自去煎藥,世宗說出的話就是聖旨,他敢不聽嗎?
紫鴛這會兒方才看見袁義的喜悅之情已經蕩然無存了,跟袁義站在一起,眼巴巴地看著房門,問袁義道:“袁大哥,我家小姐會沒事的吧?”
袁義一開始鬧不清安錦繡是裝的還是真的發了病,等他看到向、榮兩位太醫被叫進了房裡,沒過一會兒向遠清又拿著藥方走出來,帶著人去煎藥了,袁義這才也急了。太醫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就被安錦繡收買了,在太醫的面前也不可能裝病,安錦繡一定是生病了。袁義心裡七上八下,他剛才見安錦繡時,這個主子還是好好的啊,怎麼就他出來的這一會兒工夫,就病到要世宗大聲喊太醫的地步了?
“袁大哥?”紫鴛看袁義沉著臉不說話,急得要哭了。
“別哭,”袁義聽紫鴛的聲音帶上了哭音,忙按下了自己心裡的慌張,先安慰紫鴛道:“有太醫在呢,我們沒什麼可擔心的,別掉眼淚,啊。”
紫鴛低頭抹一下眼睛,說:“我沒哭,袁大哥,我就是怕,我家小姐這是怎麼了?”
“有機會再問,現在不是時候,”袁義看著站在自己身邊低頭抹眼淚的丫頭,比起在上官家時,紫鴛也足足瘦了好幾圈,可見這段日子對他們每一個人來說,都是難熬。
“嗯,”紫鴛說:“我知道,得等人走了後,我才能去看小姐。”
“還叫小姐?”袁義說:“以後叫夫人主子吧。”
紫鴛狠地抬頭,說:“主子?為什麼要叫主子?我不叫,我就叫她小姐!”紫鴛有些自欺欺人的心思,好像她叫安錦繡小姐,有些事她們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一樣。
袁義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拍了一下紫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