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解別汀鬆開?木揚, 輕拍了下他的肩。
木揚這才回過神來,怔然?地急促地喘息著。
“別哭。”解別汀聲音很低,他用指腹抹去木揚臉上的淚痕, “不用覺得為難……”
木揚給了他一拳。
然?後又哽咽著抱住他:“曲解情緒你最強。”
解別汀愣了一下,就著這個姿勢攬著木揚。
他們在夜幕下相擁, 蛙叫與?蟬鳴為其伴奏。
“回家。”然?而總有些東西會不合時宜地破壞氛圍, 木揚悶聲說,“蚊子?它咬我。”
怎麼聽都有點委屈。
“……好。”
解別汀推著輪椅往來時的小路走, 相機還?放在木揚腿上,一張照片都沒拍到。
木揚回頭看了眼昏暗的湖面,剛剛應該拍幾張的。
他上學那會兒?稱不上好學生?,逃課睡覺沒少幹, 根本?不記得老師有沒有提起過丁達爾現?象。
確實很美。
光束落在湖面上的那一瞬間,像是有神明降臨。
木揚剛認識肖承墨那會兒?,問他為什麼把極限攝影當作職業,得到的回答是有些景色能讓人?看到奇蹟。
如今腦海中回放著剛剛那一幕,木揚下意?識反握住解別汀的手,原來風景真的有治癒人?的能力。
也或許不是風景,是陪伴看風景的人?,是喬媛, 是解別汀。
心中仍有鬱氣,但真跨出那一步的時候,並沒有他想象得那麼痛苦。
回小院之前,解別汀找了家小賣鋪買了瓶花露水, 木揚的小腿和手臂上都被蚊子?叮滿了包。
開啟?暖黃色的燈,木揚躺在床上,解別汀坐在床側, 將花露水一點一點地塗在木揚四肢上。
木揚情緒已經平穩下來,愣愣地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聞到空氣中略有些刺鼻的氣息時,木揚突然?說:“小時候被蚊子?咬,老爸都會給我掐個十?字。”
解別汀一頓,給木揚手臂上的大大小小几個包一一掐出十?字的形狀。
他指甲修整得很整潔,掐出的印子?很淺,不過也是他沒用力的緣故,怕木揚會疼。
“他每次都說,掐出十?字就代表這塊面板被封印了,以?後就不會被蚊子?咬了。”
木揚說著說著就又紅了眼眶:“都是騙人?的……明明還?是有蚊子?咬。”
解別汀貧乏的語言庫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哄木揚,只能去給木揚拿了一包紙巾來。
木揚用泛紅的眼睛看著他:“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你不應該抱抱我嗎……”
“……”解別汀把人?攬在懷裡,輕拍著他的後背。
曾經就死在他面前的人?,如今卻能抱在懷裡,面板溫熱,像貓兒?一樣縮在他懷裡顫著身體。
心疼的同時心裡也泛起了一股奇異的滿足感,好像世界都被握在了掌心。
姚鳶的電話來得猝不及防,她呼吸有些急:“揚揚……讓小解接電話可以?嗎?”
木揚心裡顫了顫:“嗯……”
姚鳶沒直接打解別汀的電話也是怕木揚多想,可直接和木揚聊這些事又怕他接受不了,直接曲折一下。
“媽。”
“小解,喬媛她……”
解別汀看了木揚一眼,木揚已經別開?臉看向了窗外,不聽也不看。
解別汀跟姚鳶說了一下大致情況:“她們準備搬走了。”
“為什麼突然?搬家……”姚鳶聲音已經開?始顫了,她突然?提高了聲音,“一定是那女人?的主意?!一定是!”
“毀了我女兒?前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