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怕她沒分寸,做出一些年少迷濛且極其折損修為的事情,既然這孩子不是齊湘的,那麼便沒關係了。
待齊湘講明公儀靖的來歷,任清風雖未作表態,可神情間,也算是默許了齊湘的選擇。
時光如梭,一晃便過去了一年,這一年的玄同界發生了太多變化,最為轟動的,便是南荒銀州澤被徹底洗牌的事情。
由於南荒銀州澤老門主渡劫失敗,以至於形神俱滅,其門下勢力各自擁護了一脈傳人,為了信任門主之為展開了一系列明爭暗鬥,雖為同門之手足,可競爭十分激烈,許多宗門元老便是在那次鬥爭中身殞道消的。
實際上門主之位有一個正當的傳人,那便是老門主唯一的親生兒子公儀靖,他才是有資格成為門主之人,其他各個勢力都應以他為尊,盡心輔佐這個小門主。
奈何公儀靖實在太小了,才出生不足百天,不但沒有能力在那次風波中振翅一飛,展現嫡傳的門主本色,卻還成為了眾矢之的。他的叔叔們不念他年幼愛護,反而是竭盡所能,聯手將他推向了冰冷死地。他們為了鞏固自身爭□□勢的地位,製造出公儀靖並非門主所親生,而是跟外門之人勾結的私生子。
這項罪名使各方勢力都十分滿意,只要稍加莫須有的罪名,便能抹殺掉他們大展身手的輿論絆腳,支援還來不及呢,誰會去證明他們的清白?除了李大志那一派聲勢太微弱,力量太單薄的老古董們,根本無人站在公儀靖一邊。
最後,那些勢力不僅以羞恥之罪將公儀靖處死門獄,還將擁護他,甚至跟他有關的大多數人,都送進塵土,這一抹殺行動十分利落。
好在李大志早了一步,將自己的孩子同公儀靖掉包,犧牲了自己,換取了公儀門主正統血脈的一線生機。
齊湘也只能以嘆息抒發無奈的感慨,對她來說,位居何處真的一點都不重要,潛心修行,大道彼岸以證自性才是她的追求,也是她認為唯一有意義的事情。她不明白,那些世家宗門都吐納著半世仙氣,修行了無量道法,卻反而比凡世的小門人家還要蠅營狗苟。
這使她費解,只是可憐了公儀靖,小小年紀,便遭受波及,這更堅定了齊湘要好好教導他,讓他安心的修行,遠離紛爭的私心。無論怎麼說,齊湘辛苦拉扯了公儀靖一年了,有些護犢之情也是情理之中的。
而銀州現任門主,則是老門主的七弟,公儀靖的叔叔公儀智。
在前段時間,這位新上任的門主忽然廣發邀援帖,請各路人士,幫他蒐集一種雪霜花,這種帖子,光是青雲宗,都收到了一百個左右。
帖子上附帶著其花圖形,這樣的花,根本沒人見過,齊湘也是聞所未聞,不,光以這一朵花便值一千中品靈石的天價來看,這任務一定不是那麼好接手的,甚至說不好,這或許是一種十分珍惜,舉世難以一見的時節曇花也說不定,那樣的話即使千百人一起找也不一定能找到幾朵。
“可是獎勵實在可觀,不是麼?”秦放幽幽的說道。
齊湘低頭若有所思,一語不發,南華錦見齊湘說話一直不太認真,總是動不動便去看懷中的小孩,有些小氣憤,他感覺到落霞峰做客,受到了主人漠視,於是抬手搶過齊湘懷中的公儀靖,頗為不悅道:“你倒是發表下意見呀你,老子幾年都沒活動筋骨,骨頭都要老朽了,這一趟機緣,正好可舒展舒展,你們即使都不去,我也要去的。”
“我不想去。”齊湘無所謂的聳聳肩,指了指公儀靖道:“我從前孤家寡人,指哪飛哪,可以毫無牽掛,可現下,總不能讓我將小不點綁在身上,一邊陪你們打鬥,一邊跟對手說著,等一等,讓我奶個孩子先?”
齊湘的一番說辭使眾人發了一陣笑,秦放將臉湊到公儀靖面前,只見公儀靖將目光從齊湘臉上移了回來,直直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