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客棧去。”
“我打地鋪。”
“沒鋪蓋。”
“不用鋪蓋。”她捂住了他的嘴沒讓他再說下去,“你我都清楚這地方不安全。”她還在說著話,視線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眉頭擰了起來,沈默扭過了腦袋,“怎麼了?”
“我見過那個女人,風承志的人。”
“軒轅靳都在臨丘城,有她的人一點不奇怪。”
“不,是她的一路暗衛隊長,一向跟在她身邊。”
“看樣子近了,不過也是該差不多了,畢竟得趁著冰結牢的時候。”不過人馬應該不多,估計也就是個攻城的先行隊伍,不然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微微仰起頭看著她繼續道,“我之前出去打水的時候有看過城門士兵換崗的頻率,臨丘城兵不多,這座城本來確實難攻,若要攻城計程車兵只能走長堤的話,她們在城牆頭集中殲滅倒是沒有問題,只不過…”
“風承佑太相信她那條護城湖了。”
沈默抬眼看了她一眼,她低下眉,“你寫的,小心護城湖的水。”
56火硝石灰箭
年初六的黎明破曉,度過一個漫長的黑夜,守城計程車兵清晨起來就發現大難臨頭了,臨丘城護城湖的水,結起了厚實的冰層,已經足以容人站立。
丈深的湖底不知道是不是完全凍住,但是放眼望這百丈寬的護城湖,在長堤上走一趟,就會發現整片湖面已經全都凍了起來。
護城湖結冰,角樓守軍按軍法處置,理當問斬。
臨丘城守軍將領姓南名域,又叫做南六域,除了之前帶著親兵上過一次南陵,處理渡口散軍,大多數的時候,她都守在臨丘城。
臨丘城是絕對的易守難攻,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護城湖竟會結冰。整晚通向湖底的管道都沒有間斷過,同進同出,冷水流入熱水流出,角樓內煤炭從不曾停過,到底這護城湖,怎麼就會結起冰來。
面前能嗅到的氣息,是屬於陰謀的味道。臨丘城是東西北三路交界之處,布在北疆的探子沒有任何訊息過來,怕就怕,這個時候從東野殺出一路奇兵。
輕騎行軍速度極快,這滿眼看過去幾乎看不到頭的整片冰湖不知道何時才能化開。南六域憂心忡忡地站在長堤上吼人添柴,沿湖架起了無數火堆,可惜護城湖方圓實在太廣,除了邊緣有些許融化,收效甚微,隨著嚴寒,湖心的冰反倒是越結越厚。
“哥哥。”衣角被人揪住,沈默轉回身,一個眨著沖天小辮的女孩,身後還有好幾個小孩,正指著他身邊的板車,“你放爆竹的時候我們可以去看嗎?”
滿車煙花爆竹,沈默微微彎了彎唇角,“哥哥的爆竹不放。”
幾個小孩一臉失望,沈默蹲下了身子,輕輕轉了轉那小女孩腦袋上的沖天辮,“不過你們可以跟我回去吃糖水白薯。”
“真的?”那小女孩有些戒備地看著他,沈默站起了身,“你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怕我一個?”
“那倒也是,那我能不能再叫些人。”
“當然,隨你叫多少,不過,我給你們煮糖水,你們也得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幾個小孩異口同聲,沈默指了指板車上的煙花爆竹,“拆爆竹。”
從來只玩爆竹,還從來沒有拆過爆竹,幾個孩子興奮異常,連連點頭。
風承遠回到沈默那小院的時候,院子正裡圍坐著一圈小鬼頭,嘰嘰喳喳甚是熱鬧,她愣是呆在門口,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可那些小鬼頭之間那個坐在小板凳上,渾身綿衫都沾著灰白汙跡的男人是他沒錯。
她把背上的麻袋放下來,沈默聽到聲音抬起眼來,“你回來了。”
風承遠沒說話,只是視線掃過院子,原本的爆竹都被拆開,分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