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喬翰緒長嘆一聲，看著兄妹倆，臉上神色似喜似悲，視線又落回眼前的墓碑，聲音苦澀。

“我姓喬，和你們奶奶是龍鳳胎，她比我早出生一會。她叫喬蘊，我叫喬翰緒。”

這話一出，虞歲歲和虞望歸是真的驚訝。

他們以為就是一般的親戚關係，卻沒想到會是奶奶的弟弟。

兄妹倆視線落在喬翰緒的臉上，除了那雙有些熟悉的杏眸，和奶奶長得也不像啊！

一旁的雲瑜發現兄妹倆的目光，解釋：

“他們姐弟除了眼睛長相不一樣，我和你們奶奶是閨中密友，也是你們的舅奶奶。”

虞歲歲明白了，這是異卵雙胞胎所以長得不一樣。

不過也不能光聽兩人說，得問問有沒有實在的證據。

虞望歸也是這麼想的，便說：

“早上冷，我們先祭拜爺爺，其他的回去說，您二位年紀大，別受涼感冒了。”

接下來幾人沒再繼續剛剛的話題，轉而祭拜起虞老爺子來。

虞歲歲和虞望歸看到旁邊也擺了祭品的墳墓，沒說什麼，如前些年一般跪地叩頭。

祭拜結束，一行人往回走。虞家住的位置算是村尾，居住的人家不多，幾人回去的時候沒在路上遇到什麼人。

虞歲歲精神力掃過周圍，確定無人直接把喬翰緒夫妻帶回家。

喬翰緒和雲瑜見兄妹倆要把自己帶回家，有些擔憂被人看到連累他們。張嘴想說什麼，又怕引來周圍的住戶察覺。

“快進院，趁現在沒人。”虞歲歲拉著老太太就往院子裡去，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進了在堂屋，虞歲歲給兩人衝杯糖水，虞望歸把屋裡火盆給燃上。

把雲亭打發回房玩玩具，幾人全都坐下。

喬翰緒看著兄妹倆，最後視線定在歲歲的臉上，陷入了無盡的回憶之中，目光也隨之變得悠遠而深邃，

接下來，虞歲歲和虞望歸沒說話，聽著喬翰緒夫妻倆娓娓道來，說著當年的往事。

說他和姐姐喬蘊、還有世交虞家那個年長他們兩歲的兄長，留洋回來的虞瑞之博聞廣識，姐姐對他一見傾心。

最後說到那場最後一次的見面，說到這裡，喬翰緒一直壓抑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聲音哽咽：

“我真的沒想到那是最後一次見面，說好的她到了海市就給我來信。

可是我等啊等啊，始終沒等到她或是姐夫來信。

我以為他們去海市已經提前安排好，不會有什麼意外，我託人打聽始終沒有訊息。”

“我帶著人離開覃城的時候，想過去海市，可是那時候時局動盪，到處都在打仗，想去海市太難了。最後在留在淮城。”

雲瑜輕輕的拍著丈夫的背，無聲的安慰他。

“那當時我奶奶有說過海市的地址嗎？”虞歲歲問。

喬翰緒：“說過，但是我寄去的信沒有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回信。

託人打聽虞欽之這個人，也沒訊息。或許他跟著部隊換了地方，或許改名了，也或許”

他的話沒說完，但是幾人都聽懂了。那時候戰亂，軍人犧牲很是尋常。

“虞欽之是我爺爺弟弟的名字嗎？”虞望歸問。

喬翰緒點頭，“是的，他很早就跑去參軍了，走的時候才十幾歲，那時候你爺爺還沒回國。

我後來聽說他是偷跑離家，走的時候還悄悄帶走家裡好些錢。

虞伯父還以為他是偷跑出去闖蕩做生意，都氣病了，還是後來他寫信回來說是跟著人打仗去了。”

虞歲歲聽得嘴角一抽，帶著錢財去投軍？這是生怕別人不收下他，所以帶著投資款去嗎？

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