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急。
顏諾趕緊上前說道,“方總,剛才我跟昊天那邊透過電話,他們總經理正在開季度分析會,在中午午休的時候會有一個小時的空餘時間,然後下午直飛英國考察,下個月才能回來。”昊天是工作室今年最大的合作案,還有一些細節沒有談妥。
“什麼?又下個月?這怎麼行?就差一點,他們拖得起我們可拖不得!”方磊臉色一變,急得團團轉。
“方總?現在過去還能趕得及啊。”顏諾看看錶說道。
方磊苦著臉,“問題是老大發高燒,還等著我送藥去呢!”
顏諾訝異地問,“秦總髮燒?”明明昨天他還好好的,怎麼說病就病了。
“嗯,似乎還不輕。”
“那怎麼不去醫院?”顏諾有些擔心。
“他不喜歡去醫院。”方磊說道,他看了看眼前的顏諾,靈機一動,“對了,不如你去幫我把這些藥送到他那裡去,是我問家庭醫生開的藥,可以的話你買點粥什麼的給他吃,估計他還沒吃呢!”他把藥還有鑰匙遞給她,又拿起外套往外走,“昊天是大案子,我必須親自去一趟,老大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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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諾仔細想想,發燒的時候抵抗力比較弱,再吃外食不大好,她又不確定秦放家的廚房能不能用,於是就先去超市選了一些食材回自己的小窩做了一小鍋瘦肉粥,用保溫瓶溫著,然後再打車到了秦放的住處。
秦放住在市中心的一個高階複式公寓,一層兩戶,每平方市價上萬元,當初剛推出一下子就銷售一空。不過顏諾沒心思欣賞這些,在管理處登記身份以後就坐電梯直達秦放所住的頂樓。她這才發現頂樓只有秦放一個住戶,按了幾次門鈴沒有人回應,於是她就用方磊給的鑰匙開門進去。
顏諾才踏進玄關就怔了怔,入眼的全是黑與白的交錯設計,再看不到別的顏色了。她換了拖鞋,在一樓認真看了看,不見秦放,想來是在二樓臥室。顏諾先把粥在廚房放好,然後輕手輕腳的走上二樓。主臥房的門半掩著,她敲敲門再進去,一眼就見到秦放虛弱地躺在黑色的大床上,額上敷著冰袋,因為發高燒,他整張臉都漲紅著,似乎睡得不安穩,不停地囈語著些什麼。
顏諾先換下冰袋,幫他掖好被子,然後下樓來。廚具幾乎是新的,看來秦放不怎麼在家裡開火。她把帶來的肉粥再慢火熱一遍,然後盛出一碗涼一會,再端到樓上去,秦放還沒有醒來。
“秦總,秦總。”顏諾在他身邊輕輕喊了兩聲。就在這時,她口袋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怎麼是他?他怎麼會有她的號碼?轉念又暗罵自己幼稚,只要他想,這天底下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
對方百折不撓的等待著,顏諾盯著那個無論刪除多少遍都記得的號碼好一會,咬了咬牙把它摁掉,隨即收到一條簡訊——八點,老地方,不見不散。什麼意思?顏諾一氣之下就把手機關機。一年不見,這個人還是慣有的強勢,以為所有人都該聽他的?
這時秦放似醒非醒,在床上輾轉反覆,顏諾本來想搖醒他起來喝粥吃藥,結果卻被他一把抓住手,張著唇囈語,“媽,媽……”
手心傳來非常溫的火熱讓顏諾一愣,那幾聲飽含眷戀的呼喚令她為之一動,沒想到秦放雖然狂放不羈,原來還會有這麼稚氣的一面。聽說人在生病的時候最脆弱,在這時候還惦記著的人,一定對自己很重要。
燒得迷迷糊糊的秦放以為他拉到的是媽媽的手,抓得緊緊的,感覺很柔軟很溫暖。
睡夢中,媽媽溫溫婉婉地站在院子門口,朝他們招手,溫柔地喊著,“小放,磊子,餛飩好了,快回來吧!”
然後他就拉著方磊興高采烈地跑了回來,媽媽先給他們洗手,擦汗,再一人給端上一碗熱騰騰香噴噴的餛飩。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