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暴吼出聲。
他說他不要看見她?!她呆呆地站在原處咀嚼他的話,什麼意思呢?他要她走,放她自由了是嗎?
自由?在她的守候出現一絲曙光,在她的眼前模模糊糊地有了未來後,他要她走開,不要她留下……
怎會這樣?這些年來他的身邊除了子柔只有她啊!
不對、不對,他只是心情欠佳,需要時間沉澱,他是罪惡感充斥,難以面對子柔,是的,那種感覺她也嘗過的,的確會讓人心情變得很糟糕,她不該在這時候和他計較。
“好,我先離開,如果有任何事……我很願意幫忙。”
回應她的,仍是沉默。搖搖頭,搖去那股莫名心慌,她穿上衣服,整好被褥,走出他想獨處的世界。
深吸口氣,不怕的,太陽出來了,她不再是第三者,不用再害怕黑暗。
一天天過去,時光往前走過大半年。鄒子柔去逝的悲傷似乎被衝得淡了,皇甫虎和皇甫翱重回工作崗位,日子又回到以往的步調。
她在他身邊工作,陪他加班、和他上床,一切都和以往沒有分別,不因子柔不在而不同。
童昕極有耐心,她不催、不逼他,她給他足夠的時間療傷,給他偌大空間痊癒,她會慢慢等,等到有一天,他能感受到她的愛,並接受她的愛。
童昕很明顯的不一樣了,雖然還是一樣的黑色褲裝、一絲不苟的髮髻、不著半點化妝品的臉頰,但是平光眼鏡背後的眼神變得柔和,應付式的敷衍笑容有了真心,她臉上漾著淡淡幸福。
“童姐,你怎麼帶這麼一大把花來上班?”小暄似發現新大陸般大叫起來。
“我的室友帶回的,花很多,家裡都擺滿了,我想帶一些到辦公室來,讓大家都有分好心情。”童昕把花分贈給三個小秘書。
“我提議帶一些進去給總裁,他好可憐,需要我們分一點安慰和好心情給他。”
秦萋說完小暄立刻附議,她忙找來一個水瓶,把花修修剪剪,插滿一瓶。
“童姐,弄好了,你送進去吧!‘小喧把花達到童聽桌上。
“你很有藝術天分,弄出來的花不比花藝店的差。”童昕由衷讚賞。
“真的,那我以後沒工作還可以去開花店。”小暄笑盈盈地回道。
“童姐快進去啦!別和小暄多廢話,如果總裁龍心大悅要幫你加薪,別忘記分我們一份哦!”秦萋推著她走到門邊,順便幫她叩兩下門。
童昕在聽見門內的回應後走進去,柔柔的笑掛在唇邊,她把花送到皇甫虎桌上,盼他一抬眼,心情變得春天。
抬起頭,他的目光卻叫人不寒而慄。“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意。”她解釋,自子柔姐死後,他的陰晴不定讓她吃足苦頭,不懂他的想法,不明白他對她為什麼會有那種突如其來的厭惡,她到底做錯什麼?
“好意?沒有其他成分?比如……勾引?”
咬住唇,她勸自己忍耐,告訴自己他只是尚未從喪妻之拗裡走出,她不該跟他計較。
“如果我做錯了,請告訴我,我會改進。”低聲下氣,不想和他正面衝突。
“你怎麼會錯呢!你是該死的盡職、該死的讓人無懈可擊!”手打橫一掃,滿盆鮮豔成了一地殘紅。
吞下委屈,她尋來工具處理地上殘汙。
“多好的秘書啊,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我真不明白你這麼忍氣吞聲是為著什麼?這不是童昕的本性啊!忘記了你的剽悍嗎?以前在阿翱手下做事時,我是親眼目睹過你的咄咄逼人。”他每一句話都在戳她刺她。
他是在恨她嗎?要恨也該給她編派一點名目,別這樣子,讓她連防禦都不知從何著手。
“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