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帶了一身傷回來了,誰也沒從誰手下討到好去,顧半青雪白的長衫下襬只剩下一半,腿上長劍劃了兩道,而樓書南則乾脆整個左手的衣袖都已經不見了,肩膀處也留下了一道血痕,兩人的傷雖都堪稱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傷,不過模樣卻是有些狼狽的,完全沒有了翩翩公子哥的風度模樣。
不過總算彼此心理都有些痛快了,反倒達成了幾分共識,也就停了手回去了。
一進客棧,發現今天尤其有些熱鬧,按說他今天不會診,應該沒這麼多人在這裡才是,顧半青壓住心中的驚訝,倒也沒說什麼,迎向小二他們落在自己和樓書北身上的目光時,友善的笑了笑,他知道他如今和樓書北的模樣實在是很有失形象,不過小二看他們的眼光,也實在是太怪了點。
直到他們上了樓,看到屬於丁蕭蕭住的那間房,房門大開著,才意識到不對勁,而此時身邊一個白影一閃,樓書北已經先一步的進了房間,兩人同時面色倏沉的看著房內凌亂的模樣,圓凳已經只剩一條腿了,桌子和臉盆架已經傾斜的不在原位了,更別提地上床腳,還有床上處處都是鮮血的痕跡了,而房間的主人丁蕭蕭和泡泡卻不見了蹤影!
頓時兩人幾乎同時飛身下了樓,樓書北已經先一步提起了一個小二的衣領,“發生什麼事?快說!”
“住那房裡的姑娘人呢?”顧半青也沒有溫柔沉著的模樣,也立即加緊一句的追問道。
“那,有個戴著面具的人衝進了房裡,想要殺那姑娘,那小公子躲在床下喊救命,小的們衝上樓去的時候,那刺客驚慌下逃跑了,而那姑娘已經受了很多傷,流了好多血,後,後來——”小二又慌又急的說著,當他說到丁蕭蕭流了很多血時,樓書北的手忍不住掐的緊了些,小二頓時一口氣喘不上來,就開始咳嗽了起來。
“後來怎麼樣?”顧半青立即敲向樓書北的手,迫使他趕緊鬆開那快要咳岔氣的店小二。
從閻王爺手上撿回一條命的小二立即一手摸著喉嚨口,一邊顫抖的指向門口,乾咳著道,“有個長得很像這位公子爺的俊美爺把那姑娘帶,帶走了!是,是坐著刻著樓家字樣大馬車走的!剛,剛走沒半個時辰!”
終於把所有的話說完了,一抬頭,面前的兩個男人都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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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臉色蒼白的丁蕭蕭安頓好,上好的柔軟蠶絲被厚厚的墊在她身下,身上蓋的是同樣輕柔的蠶絲雲錦,以確保不會壓到她的傷口,煎藥的小童已經去煎藥了,身上沾了血的衣裳也被他親手換過了。
那匕首所刺的位置,正好是蕭蕭有舊傷的那個肩頭,這下可好,那舊傷在後肩,這匕首之傷在前面,前後正好戳了個正著,即使如今調養的再好,都避免不了以後每到陰天,這傷口一定會隱隱作痛的結果了!
想到進裡,他就心疼不已,那沾染了血跡的像頭髮絲一樣的繩線,他也已經為她擦乾淨,重新捲成很小的一卷,收了起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卻多少知道,她身上的東西,每一樣都是能保護她的東西,這次等她醒來,他不但要把這個還給她,還有把之前從她身上搜走的所有東西都還給她,若是她支援不肯與他回樓家的話,他也再不想看到滿身是血,傷到如此模樣的丁蕭蕭了!
她身上的傷痕已經夠多了,他不想盾到更多的傷痕,這一次,已經足夠她痛徹心扉了!
輕輕的把臉貼到丁蕭蕭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上,感受著她微微發涼的體溫,和細膩的臉部肌膚,她的呼吸近在咫尺,柔柔地,輕輕地,告訴著他,她還活著的事實,不能想象若是他晚到一步,會不會看到的就是她的屍體,若是那樣的話,他真的會抓狂的!
此時才發覺自己的身體竟然如此顫抖,他差一點就要失去她了,他嚇壞了!
此時,門上傳來了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