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子玉兄,和稀泥沒有用。你沒有經過戰陣。一千騎兵,輔以團練,打不下疏勒。”若是小股騎兵部隊能打下來。他早就提議。
他對賈環和稀泥的做法很不滿。這完全是拆他的臺。
賈環看一看曾季高,再看向齊總督,神情沉靜,道:“大帥,我試試看。公達之死,不能沒一個說法。”
他並非是在和稀泥。刻意在齊總督面前討巧:為上司化解尷尬的局面。而是在認真的說這件事。
在程攸出使疏勒之前,書院好友秦弘圖曾經建議他出鎮一方!龐士元贊同。然而他覺得時機不合適。同時,亦有很多顧慮。畢竟他對軍略並不擅長。
率軍攻打疏勒,為程公達報仇,這是一方面。雖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是報仇不隔夜,快意恩仇不好?同時,這於他而言,是一個出鎮一方的機會!
齊總督見賈環之意堅決,輕輕的點頭。將事情定下來。“大家散了吧。我一個人靜靜。”
…
十五日,總督府幕僚程攸死在疏勒的訊息,瞬間傳遍龜茲城。城中的官吏,胡人貴族一片譁然。
誰都沒有料到,波斯人的手竟然伸到蔥嶺以東來。在取得北山戰役之後,在北庭之戰焦灼時,局面,對於國朝而言,似乎又變得緊張、晦澀起來。
城中的鐵勒貴族們,私下裡商議時,話中都帶著些幸災樂禍。但稍後,總督府行文,宣佈賈環為疏勒鎮經略使,即將前往疏勒,為程公達之死討一個公道。
龜茲城中略顯浮動的人心,又慢慢的沉寂下來。隨即,北庭傳來訊息,拔野古孝德偷襲鹹泉鎮得手。據報,約有胡騎近萬。城中的目光隨即聚焦到北庭戰事上。
而賈環任疏勒鎮經略使的事,則歸於平淡。對於龜茲城中的大部分人來說,賈環的面目是很模糊的。除非是和士林、官場有所接觸,才會知道國朝的詩詞大家,探花郎在此。在北山公祭之後,官場上曾有人戲稱,賈環是齊大帥的“文膽”。
輿論啊,總是那麼的善忘!
…
“籲……!”
龜茲城西約100裡處的白馬河畔,一隊隊騎兵往返賓士。帶隊的將官不斷的咆哮。
千總沈遷駐馬在河畔,觀看著他麾下的騎兵訓練。作為勳貴世家的子弟,他對於各種騎兵陣列,自是非常的熟悉。
這時,一名信使自遠處而來,勒馬,翻身下馬,道:“可是耀武營千總沈大人?龜茲有調令來。”說著,將調令奉上。
沈遷開啟來:茲調耀武營千總沈遷率本部兵馬在疏勒鎮經略使賈環麾下聽令。
“這…”沈遷很吃驚。賈環的新職務,他自是很快就知道。軍中實際上有議論,都知道賈環要前往疏勒為程公達之事討一個公道。屆時,是談還是打,決定權在賈環手中。但是,沒想到他會被調到賈環的麾下效力。
隨即,沈遷渾身的血液感到些許的沸騰:他的部隊將是去疏勒征戰的主力。而他亦將成為一方的軍事主官!這如何不令他感到興奮?他本就喜好兵事!
…
在沈遷接到調令的同時,龜茲城中,還有數封調令發出。正在途中。
第八百三十一章 召集、出發
四月下旬,已是初夏。在熾烈的陽光中,信使們從龜茲出發,分頭向輪臺、姑墨等地馳去。官道上,煙塵滾滾。小麥、玉米、棉花、瓜果在田間地頭的長勢喜人,農人忙碌著。
玉米、土豆、紅薯這幾樣高產的糧食作物,在此時早就已經傳到中國。明朝嘉靖年間成書的煌煌鉅著《本草綱目》中,李時珍就對玉米有清晰的記載。(1578年)
輪臺距離龜茲約兩百里。從高聳的天山上,匯聚下來的河流,蜿蜒的繞過輪臺縣城。傍晚的夕陽,泛在小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