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歷都沒有,什麼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我現在要我下結論她究竟以前是不是被庸醫給治壞了身 ,我也難說。”鍾樹康指頭敲著桌子,“這場官司你們真是想打嗎?”
“官司是打定的。不然,她永遠回不了我們陸家。”陸老頭取下老花眼鏡,兩目清明。
“如果她自己不想姓陸?”
“那不成。我家的女兒怎麼可能成為她溫家的女兒。即使那男人把她養大都不行!”陸老頭這話沒有半點談判的餘地。
鍾樹康看著他樣子若有所思的:“陸君的口氣和你一樣。當然,子業也說了,她只能回陸家。”
“這事你真得幫上忙。”陸老頭認認真真地和他說,“你知道我從不求人,但為了這事我可以求你。這樁心事,不瞞你,如果我死之前不能看到她回來姓陸,我這死都不能瞑目的。”
“你也不需——”鍾樹康這勸他的話未說完。
陸老頭滿腔義憤地說:“你不懂。我和陸君、子業這輩子,都是欠了她的。她只有姓回陸,我們這顆心才能踏實。”
鍾樹康從他話裡能聽出太多的遺憾想要彌補,而只要失去回來的孫女姓回了陸,事情好像才能回到原點。可鍾樹康覺得,旁人的態度如此強硬,這當事人自己的看法,似乎是變成了無關緊要。被強人所難的人,怕是最難受的。
“你們,沒有想過問問她自己本人的想法嗎?”
“不需問。她本來就姓陸。若不是那個男人在從中阻隔——”陸老頭對溫世軒不是說完全沒有好感,知道對方是個老實中肯的人,但是,一想到這個男人把自己孫女的心都給佔了,他和其他人一樣,這心裡頭升起的無名大火沒法滅。
鍾樹康只是看到了站在廚房門口的那抹身影久久沒有從裡面出來,於是輕咳了聲後,打斷陸老頭的話:“所謂怎麼科學求證的事,需要我想想。”
陸老頭聽他這意思願意幫忙,點了點頭。
鍾夫人把棋盤剛搬出來,外頭陸老頭的警衛員來了,說陸老頭那邊有人來訪。陸老頭無奈,只得甩甩袖子起身,與鍾樹康說:“這盤棋等我回來再殺。”說完,匆匆走下臺階,隨了警衛員離開。
鍾樹康回頭衝著廚房:“出來吧,你爺爺都走了。”
蔓蔓是被剛才聽到的訊息震盪了心湖,心裡一片波濤澎湃,久久不能止息。聽到鍾樹康叫,她走出來的步子小心翼翼。
鍾夫人卻是不明所以的,但也沒有在旁 話。
鍾樹康說:“你爺爺的話你都聽見了。”
蔓蔓點點頭。
“你應該知道。他知道你在,有意到我這邊洩露給你聽的,讓你心裡先有個準備。”鍾樹康這麼說,是認為以她的聰穎應該能猜透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蔓蔓是猜出來了,可猜出來又能怎樣。姓陸?姓溫?當然,早從很久以前她回陸家的時候,就知道陸家強硬的態度,她姓回陸,是不爭的事實。但她不知道的是,原來溫家她的養父溫世軒,似乎不是很想讓她姓回陸。
“你自己怎麼想?”鍾樹康問。
蔓蔓想了很久,吐出一句:“他們在打官司了嗎?”
“你哥可能是最近要交資料上民事法庭。”
“可這與你有什麼關係?”蔓蔓皺起的眉,已經不是糾結在她姓陸姓溫的問題,而是伴隨這場糾紛,她哥是想對她養父幹些什麼。
她銳利的視線射過來,連在旁站著的鐘夫人都頓覺驚訝。平常見她軟綿綿的像只小綿羊,卻沒想會有這樣富有壓力的眼神。說是陸家的女兒,真是陸家的女兒,比起陸老頭是有過之無不及。
鍾樹康拿指頭點了下桌子:“囡囡,我們撇去你們家族之間的問題來說。事實上你們的家務事我是不會 手的。我只是作為一個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