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蓄奴者。它的開國元勳既是偉大的聖人,又是毫不留情的屠殺萬千原住民的儈子手。
這就是“立場”。高貴的文明人能夠看到的是一個光輝的國家,一個主動退位讓賢的聖徒。而這片大地的原主眼中,這則是一個建立在血淚與骨肉上,靠奴隸推動脈搏的邪惡國度。
修者與凡人的差異甚至比“文明人”與“野蠻人”更大。宇宙的物理規律將不能駕馭靈氣的凡人永久禁錮在封建社會、小農經濟當中,掌握著力量的修者則近乎無所不能。
仙盟的立法者也是修士。他們的立場在修士這邊,所以定理下的規矩也是以修士為出發點的。
惡意殺傷凡人者,斬立決。
仗著己身強大,欺辱弱小者,心性必定有缺、“惡意”更是顯得他對規則的蔑視。這種修士無法成為合格的“零件”,強行安裝進來也只會贊成事故,所以定斬不饒。
損毀凡人財物者,禁閉。這一條規矩也是出於類似的考慮。對於修士來說,“禁閉”是平火氣、養心神的“修行”,是“改造教育”。這也是明明只損毀私人財物,卻一定要處以禁閉之刑的原因。
在仙凡二元的情況下,這無疑是一個優秀的策略組。站在修士的立場上來看,敗類得到了打掃。從凡人的立場上看,損失得到了補償。
但是王崎還是覺得有一些彆扭。
或許是前世留下的烙印怪,又或許是短短五年從凡人成長到築基修士使得他振奮還沒有轉變過來。在他潛意識裡,凡人和修士本就是同一個物種,理應平等。
“理性與感性終究是不同的嗎……”被辰風一扯,王崎才回過神來。他不再去關注這場庭審,而是全力行布聖光。
這是他最近才發現的事實。他一開始領悟的聖光,就是命之炎的一個變種,而非下位神通,是命之炎在精神領域的特化形態。那種高熵邪魔實在太強了,為了與它對抗而異變出來的聖光竟是如此接近生命的本質。
聖光在根本上與命之炎並無高下之分,只不過命之炎這種“經典模式”是經過天靈嶺無數人的研發與淘汰才形成的,而王崎自身則根本不會駕馭聖光,所以才會出現聖光被命炎完全同化的情況。
參與審判的幾人只覺得這裡突然亮了那麼一點。不過老夫婦身為凡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兩個訟師與那位被告的公子都以為是天光。只有作為審官的付思錄感覺到了什麼,深深的看了王崎和辰風一眼。
他們出去之後,王崎與辰風的法術才正式開始。
白色的負熵之火、生命之火在這間大廳裡蔓延。這是一種非常極端的用法,無節制的潑灑命炎只會給大量無機物點燃命火、引發大規模妖化。但是,辰風卻以精妙入微的控制力,控制著流轉在整個大廳裡的生機。使之不殘留在地板牆壁以及桌椅內部。
很快,白色的火焰就覆蓋了整個公堂。遠遠看去,就像火災一般。
然後,王崎才悍然發動聖光之能。
白色的秩序之光在公堂裡盪漾。與辰風不同,王崎並沒有控制力量的想法。他一味的提高力量輸出,然後將神光法負熵力以電磁輻射的形式傳播出去。這個頻率本應超越人眼感知極限,但是王崎所放出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即使是沒有轉化完全的力量,也足以讓人暫時失明。
輻射向牆壁的聖光撞上了辰風佈下的命炎火層,然後兩股不同的力量相互吞噬起來。這才是生命的本來面目之一,是純粹的“進食”。由於有這一層命之炎在,聖光並沒有過多的滲入周圍環境。相反,命之炎包裹的空間,形成了一個具有濃郁生命力的空間。
這一刻,本以走出刑律司的付思錄駭然回首,驚到:“這麼強大的生命力……”
不只是他,這一刻,刑律司附近所有修士都在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