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趙清潭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香餑餑。
也就是在這時,趙清潭才知道,在凡人當中,魏滄居然還是以編蒙學教參出名的。
那個悶葫蘆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他平素裡可看不出這位同門有這個本事。
在敲定了這件事之後,蘇君宇似乎就徹底放下了這件事,拉著趙清潭在神京敞開了玩,每日不是逛園子就是進牌店。
蘇君宇說,這卻是造勢所必須的。
《形式語言學》能夠吸引大眾的目光,不過對於那些大算家來說,也只是前菜而已。
這個算學分支很窄,不會引起太大的重視,但是,卻能夠將萬法門的目光聚集過來。
現在,萬法門內,王崎舉手投足都會引發關注。
趙清潭點了點頭,也就權當放鬆,融入神京氛圍。
他鄉還在開拓期,生活條件比這這邊艱苦太多。趙清潭不是太喜歡玩樂,但是偶爾放鬆一下也行。
就在二人遊玩的時候,那些書商便已經緊鑼密鼓的行動了起來。
第三天,《形式語言學》就全神州同步上市。
第五天的時候,他們甚至拉來了一些萬法門的外門弟子站臺,鼓吹這一本書的好處。
這件事的影響力在漸漸發酵。
半個月過去了,蘇君宇估麼著,最早購買《形式語言學》的讀者,也差不多讀完這本書了。
於是,他就開始了下一輪的安排。
十三場學府講道,十一場公開講道。前者針對學府學子,後者則是完全公開,任何人都可以來聽。
演講稿是王崎列處題綱,基派共同完成。有趣與充實兼備,而且具備一定的煽動性。
只不過,他們卻是有意迴避了在萬法門內講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趙清潭雖然也有赫赫聲名,但是在萬法門內,還鎮不住場子。他一個新晉煉虛期修士,在萬法門內算不得強者,可又偏偏不弱,絕對沒有當初王崎那種“和我同階的一定打不過我”的勢頭。
若是同為煉虛期修士,趁著他講道之前,下暗手將他做了,說出去也是他自己丟人。
畢竟王崎當初還只是結丹期,元神期以上的修士,就算好意思對他出手,也證明不了什麼。充其量就是“王崎雖然力不敵那連宗修士,話還是有幾分道理”。
不過,若是在外面掀起聲勢,那就又不一樣了。
主動站在風口浪尖上,那些敵對學派的修士就不一定有臉來挑你了。
畢竟,誰都不像落下一個“道理說不過別人就只能訴諸武力”的罵名。
對於今法修士來說,這種聲名上的打擊,簡直是致命的。
而在這一連串的工作與約談之中,趙清潭也開始欽佩蘇君宇起來。
他赫然發現,蘇君宇表面上每日帶他在神京遊玩。但實際上,那半個月遊玩裡結交的許多人,都變成了這一項工作之中的助力。
而就在這幾場講道之中,趙清潭也一步步挑明瞭基派的算學圖景。
從集合到結構,再從結構到範疇。
這是王崎這幾年主持的工作。
這些工作,內裡沒有什麼驚天地的算學名題。在大眾眼中,大抵算不上“有趣”,也很難給人深刻印象。
但也只有算家,才知道其中的分量。
那幾場講道的內容傳開之後,萬法門風氣也是一變。
過去的那種狂熱,彷彿消失了一樣但實際上,它其實是被壓制了出來。
就好像將要噴發的火山一般。
現在,所有萬法門弟子,都知道王崎想要幹什麼了。
而期待王崎在這種事情上跌個跟頭的人,也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