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兒,你來了。”溫存玉笑著衝蘇卿招了招手,“過來,我有新到的好茶。”
溫家豪富,且全國各地走商,溫存玉有的東西,蘇卿還真不一定有。
“果然我才是對溫姐姐最好的,我可是第一個到呢。”蘇卿笑道。
“瞧你這嘴……”溫存玉揉了揉蘇卿的臉,“我也沒有叫旁人,沒得鬧騰,聽著頭疼。”
溫存玉說的,蘇卿也能明白。
那些商賈家的姑娘哪裡明白溫存玉的心思,只覺得能嫁到侯府,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屆時羨慕者有之,阿諛奉承者恐怕也不少。
但凡溫存玉顯出一點兒不滿,恐怕就會被要詬病。
“若真是歡喜,應付也無礙,可這親事你不歡喜,自是不耐煩去應酬。”蘇卿輕聲道。
“還是你懂我。”溫存玉嘆了口氣,又笑了,“無論如何,總比嫁到北胡要好,是吧?”
“是!”蘇卿點頭,“日子是人過出來的,那紀大公子我打聽過,是個好學上進的,家裡也沒有通房小妾。”
對於許多人家來說,這也算是不錯的了。
“那你有沒有打聽到,他有個青梅竹馬呢?”溫存玉看向蘇卿,笑了一下。
“你知道了?”蘇卿正琢磨該怎麼跟溫存玉說這事兒,“那柳姑娘是罪眷,她回不來京都。”
“是回不來,但也永遠留在了心裡呢。”溫存玉輕聲道。
“一根刺罷了,要麼拔了去,要麼長成了骨肉,不動也不會痛。”蘇卿看了溫存玉一眼,“只是這刺是長在旁人的心裡,他若不讓動任誰也是無法。溫姐姐,我們只能過好自己的日子。”
“卿兒?”溫存玉沒想到蘇卿能夠說出這番話來。
“父母也好家人也罷,許多事情我們是無能為力的,只能做好自己該做的,能做的。”蘇卿握著溫存玉的手道。
溫存玉沉默許久,眼角落下一滴淚來,又用手指輕輕抹去。
“卿兒你說得對,管他人做什麼,溫家也好紀家也罷,我只過我自己的日子,他心裡有沒有人與我有什麼相干。”
“再者說了,這世上又有幾個女子,能夠真正覓得自己中意的人呢?便是中意,日子久了,也免不了三妻四妾,與他心裡有個人,有何差別。”
溫存玉似是在與蘇卿閒聊,其實也是在說服自己。
便是蘇卿,她是侯府嫡女又如何,可不也是……既然女子的命都是如此,那嫁給誰不是一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