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帆看著安樂侯半晌說不出話來,他倒是想呢,可掙錢這種事情,是他想就能有的嗎?
“爹,為何您一開口就是銀子?”紀雲帆忍不住道,“我已經把人都娶回來了,難不成還要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著不成?”
“難不成?”安樂侯一聲冷笑,“不止是你,咱們家都得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老爺……”安樂侯夫人忍不住替兒子感到委屈,“他能娶溫氏已經是一退再退了,您就原諒他,可好?”
“自己的兒子,我還能怎麼著?”安樂侯嘆了口氣,看向紀雲帆,“不過,你得去溫家,把溫氏給接回來。”
“什麼?”紀雲帆站起身來盯著安樂侯。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安樂侯的臉也沉了下來。
“爹,她……”紀雲帆很想告訴安樂侯,自己被溫存玉給打了。
可下一刻,紀雲帆又覺得以安樂侯的態度,就算他說出來了,又有什麼用?他不定還會說是自己做得不對。
“好,我現在就雲接。”紀雲帆咬了咬牙。
“那倒也不必,過幾天再去,讓她在孃家多住幾日。”安樂侯擺了擺手,又對安樂侯夫人道,“你好好勸勸,讓他別太任性。”
“知道了侯爺。”安樂侯夫人無奈地應了。
兒子委屈,她又不委屈麼?自己堂堂侯夫人,對兒媳還要陪著笑。
“雲帆,你姐姐在宮裡花銷不少,咱們行大事不拘小節,且忍一忍吧。”安樂侯夫人拍了拍紀雲帆的胳膊,“你一向最是穩重的,接回來不打不罵地晾她一陣子也就是了。”
不打不罵地晾著她?紀雲帆暗自一笑,這恐怕對於溫存玉來說,並不算是什麼懲罰。
不過紀雲帆這會兒也懶得多說什麼,只是點頭應了。
安樂侯夫人這會兒也顧不得去琢磨紀雲帆怎麼想的,但還是在絮絮叨叨地說道:“你也別晾得太狠了,到底還是要個嫡子的。”
聽到“嫡子”兩個字,紀雲帆的眉頭便不由得皺了起來,他甚至有些後悔,怎麼沒像二弟那樣直接逃了呢。
“娘,我都已經娶了溫氏,為何父親還不給我請封世子?”紀雲帆抬眼看著安樂侯夫人。
“你以為娘不想嗎?你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安樂侯夫人聲音越說越小,但還是道,“你放心,我會跟你爹提的。”
“不用了娘,爹的心思這陣子都在桂姨娘那裡,我的事情我自己來辦。”紀雲帆說完,朝安樂侯夫人行了一禮,便要出門,卻被叫住了。
“雲帆,娘說句話不好聽,但你且聽聽。”安樂侯夫人說著沉默了一下,又道,“既然你爹喜歡溫氏,不如讓溫氏去說?”
她……紀雲帆原本想說,溫氏如何會聽自己的,可她是個商人,不定會聽呢。
“我知道了娘,您別操心了,我明日便去接溫氏回來。”紀雲帆說道。
安樂侯夫人終於笑著點了點頭,心裡卻又在琢磨在外面還沒回來的二兒子,她心裡對溫存玉也是咬牙切齒的,但又能怎樣。
第二天紀雲帆去溫家接溫存玉的時候,連人都沒見到。
溫老爺的話說得很客氣:“存玉被我們慣壞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地管教她的,管教好了,再讓她回去。”
“岳父客氣了。”紀雲帆勉強笑了一下,違心地說,“夫人她,很好!”
“很好?”溫老爺一臉地詫異,“怎會?她若很好怎會帶著掌印回府?女婿你別為她遮掩,我溫家的女兒,溫家自會教導好。”
“爹說得沒錯。”溫大爺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對紀雲帆說道,“母親讓我來跟妹婿說,存玉從小嬌生慣養的,毛病甚多,你先回去,她自會好好教導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