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鶴堂在南靖伯府,僅次於蘇氏的怡和院,早先是蘇家太夫人的住處。
趙老太太每次住進來,下意識地便不想走。
這裡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把她在趙家住的地兒比成了灶屋。
“娘,女兒明年就要嫁了,您想辦法在這兒長住下來吧。”
“回頭大哥和三哥家,也能和侯府常來常往,侄子侄女們說親也容易許多。”
當然,更重要的是,自己在伯府也更有臉面一些。
趙敬柔的說法深得趙老太太的心意,她一個老婆子,難不成還真的看重這些身外之物,不過就是為了給兒孫謀些好處罷了。
偏蘇氏不是個好相與的,從成親到現在十幾年了,也沒接她過來住過幾次。
迎鶴堂原本就有下人打理,趙老太太和趙敬柔住進來了,自然便一起伺候著。
趙老太太每天睜開眼,就有人伺候著梳洗,抬腳走幾步,好飯好菜便在桌上等著。
吃完了早膳沒一會兒,蘇氏和趙敬德孫子孫女便過來請安,這樣的日子,真的比神仙還要舒服自在,難怪那些老夫人看著一個比一個的年輕呢。
只是趙敬德是入贅,他當再大的官,也沒辦法給趙老太太請封誥命。
趙老太太也就遺憾一小會兒,只是沒開心幾天,便覺得不對勁。
夜裡睡得好好的,總覺得像是有人在敲窗子,原本她以為是風,結果開啟窗子一看,哪裡有風。
可剛一躺下,又傳來了敲窗子的聲音,趙老太太再次起身,聲音卻又沒有了。
第二天請安的時候,趙老太太問蘇氏等人:“你們夜裡,可有聽到扣窗的聲音?”
蘇氏一愣:“婆母,沒有啊,這已經近臘月了,夜裡窗子還是要關牢一些。”
趙老太太想說,窗子關得牢著呢。
為了證明自己沒錯,趙老太太讓蘇氏過來陪著她住了一夜。
只是夜裡蘇卿說熬了燕窩,給趙老太太和蘇氏一人一碗。
趙老太太喝得丁點兒都不剩,蘇氏感念女兒的孝心,自然也是喝了個乾淨。
但這一夜,趙老太太又被吵醒了,蘇氏卻是睡得死沉,被趙老太太掐了胳膊才醒的。
“婆母,您這是做什麼?”蘇氏也黑了臉。
“你怎地睡得那麼死沉死沉的,那外面的聲音沒聽見?”趙老太太沒好氣地說。
蘇氏知道自己今日睡得是沉了些,但一家子的事兒也不少呢,她凝視聽了一會兒,今日連風聲都沒有。
“婆母,哪裡有什麼聲音,這迎鶴堂又不止您一人,若真的有,怎會只有您一人聽見?”蘇氏覺得趙老太太就是故意折騰她。
第二日是,蘇氏再也不過來了,趙老太太沒辦法,只能用布條將窗縫都給塞上了。
這一夜終於沒什麼動靜,睡了個好覺。
但後一日夜裡,那牆根底下,又好像有人在敲,聲音像是從地底下傳出來的。
趙老太太起床叫人,可是等人來了,又是什麼聲音都沒有。
“娘,哪有什麼聲音啊,您莫不是年紀大了。”趙敬柔也被折騰起來,打著哈欠說道。
侯府的床都要香軟一些,趙敬柔覺得自己在這裡睡得都要好些,哪裡有什麼聲音。
“真的如此?”趙老太太喃喃道,又心疼趙敬柔沒睡好覺,於讓她跟自己一塊兒睡。
趙敬柔以為趙老太太怕呢,便同意了。
可沒睡一會兒,卻又被趙老太太推醒:“柔兒,你聽到聲音了嗎?”
趙敬柔閉著眼睛道:“聽見了。”
趙老太太一聽,頓時激動了:“我就說有聲音吧,你聽到的是什麼聲音?”
趙敬柔緩緩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