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過十七就已辟穀成功,自然是能成為上清真人的弟子。”
十七。
他正是在十七那年明白了自己對師傅的心意的。
情竇初開的年紀,日日對著那樣超塵脫俗又溫柔細緻的人,又有幾個能不動心的。
他的師傅……
連著三年,睜開眼都是一樣的情景,就算是他都有些絕望了。
到底哪個是夢?
是他所在的這個現實,還是他腦海裡回憶的那些所謂真實?
如果師傅是假的。
如果——
不,沒有如果,當初師傅就是他唯一的希望,而現在,他離這個希望也不過就是幾步之遙,只要他足夠的優秀和努力。
他也曾想過運氣,拼著他記憶中分神前的實力,的確是可以一闖護山大陣,可現在,先不論他還只有十一歲的身體,就是那個種在他體內的禁制,讓他連修煉都益發艱難,三年的修煉也僅到開光。
不夠,這樣連回到師傅身邊都不夠。
“謝玦,今日的用水你可去後山準備了?我等會還要洗澡!”
窗外鼓譟的聲音一聲接一聲,他指尖一動,卻只有一點點的小電花,只能嘆口氣,去拿了屋邊的水桶。
後山的景色很好,他將桶放在了細成一條細線的泉流下接著,握了根狗尾巴在手裡一圈圈地繞著。
師傅是不是也看到這麼美得景色了?
莫不是還窩在房間裡看各式話本吧,光線這樣的暗,又沒有他特意去尋來的夜明珠,看久了眼睛定是會酸的。
“喂,那邊的那個小孩,快把你的破桶拿開,我們胡師兄要接了水為他的師傅泡茶。”
胡師兄,胡則,那個人。
他回過身,剛好就看見在人群中被簇擁著的青色袍子的人。
呵,就憑你也敢穿青衣。
這樣就覺得和她親近了嗎?
他一腳踢了接水的桶,又慢條斯理地脫了鞋,扯下他有好幾處洞的襪子,伸手就堵住了那個泉眼。
“師傅她,從來都不喜歡喝這裡的水。”
師傅喝的一向都是他在每年冬日裡,從上清宮的各式竹葉下刮下來,埋在雪梅樹下存了一年的雪水。
“討好也不用腦子。”
他的態度顯然激怒了對面的人,當即就有一個站出頭來,“你這個外門的雜碎,在這裡嘰嘰歪歪地說些什麼?”
說話間,一簇林火就直襲他的面門而來。
他朝旁邊一閃,袖子一轉,亮白色的閃電已經還擊回去。
對方顯然沒料到他能躲過還還擊,一時間被擊個正著,捂著臉在地上打滾。
他把袖子掩到身後,畢竟還是剛至開光,能一擊打敗一個內門弟子還是耗費了他的大半真氣,更不要說還要在那一群最少都是結丹的威壓下巋然不動。
“你,”一直沒說話的胡則卻皺著眉頭看他,“剛剛閃避的那招,明明是師傅的典籍之中記載的,你怎麼可能會用!”
最後一句已是有些咬牙切齒。
但他聽到有人這樣親密地叫著師傅就怒火高漲,哪還在意得到他的語氣,“這自然是因為,她是我的師傅,不是你的!”
他上下打量著胡則,“三年了才至結丹,出門還要帶一群狗給你開道,你還敢叫她師傅?也就是一個會叫卻不要咬的。”
“你閉嘴!”胡則一直都在糾結自己三年間增進甚少,連本來資質不如他的幾個師弟都已到結丹後期,就唯恐師傅厭棄了他,這才想著討好,沒想到卻被一個外門弟子辱罵至此。
“我想起他是誰了!”一側的路繒突然大叫了一聲,“就是那個,在上清真人收師兄為徒的那天,這個人就呆在內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