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您剛才叫我家先祖的名字,是元寶……”
祝縣令用手比劃了比劃,“是金銀元寶的那個元寶嗎?”
玉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能說的,直接點了點頭。
“是。他的爹孃是做生意的,小名取得就都和金銀珠寶有關係。”
“老大叫金錠,老二叫珍珠,是個女娃,老三也就是你家先祖,叫元寶。”
玉兒這解釋,正好被進來的聞先生聽到。
聞先生滿臉的無奈,“大人,元寶一定沒想到自己那點老底都被你當著他的後輩給揭開了。”
祝縣令也摸了摸後腦勺,嘿嘿一笑。
“聽家裡人講,先祖端莊持重,克謹守禮,確實讓人想不到會有這麼俗氣,不是不是,大俗大雅的名字。”
“一個小名而已。最多是讓人覺得可愛罷了。”
玉兒反倒不這麼認為。
“大人,身為長輩,尊嚴和威嚴同樣重要。”
玉兒哦了一聲,對於聞先生說的話沒再應答。
祝縣令看著眼前的玉兒,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是感覺剛才她的行為怎麼有點任性的孩子氣呢。
“大人,好快呀,好快呀。”錢畫帶著阿福回來了,阿福嘴裡止不住的唸叨。
“真的飛,真的是用飛的。”
錢畫是一個手拽著阿福,另一手握著一本冊子。
光看到那冊子的側面斑駁得樣子,就知道這本冊子已經加了好幾回紙了,裝訂冊子的棉繩也是新的。
“大人,東西在這裡。”
錢畫遞給了玉兒,玉兒接了過來,意思了意思催問了一句,我看了?
都在玉兒手裡了,這話就是過個流程。難道這祝縣令還能說不成嗎?
自然點了點頭,答應了,還給解釋,“要往最前面翻。”
“先祖帶了一家老小去了任上,那時候就說祝家族譜要從他單開一本了。”
玉兒從第一頁開始看,一邊看一邊翻,“我知道這事。”
這本冊子前面是記錄了元寶一路上如何赴任定居的。
是用回憶的方式記錄下來的。
“他那時候都已經五十多歲了,還要日夜兼程的的去上任。”
玉兒有點急了,元寶雖然是祝斌夫妻老來得子得孩子,卻很皮實,極少叫苦。
上任途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玉兒又緊忙翻了幾張,終於找到了答案。
“我和他說了,走官道,走官道!這孩子怎麼就是不聽。”
玉兒握著冊子的手,青筋暴起。一腔怒火和心疼就都衝著祝縣令去了。
“我和他說了,各地征戰,戰死的的冤死的生靈眾多,一定要太陽昇起再動身,太陽落山前早早找地方住下。”
“就算遇到蹊蹺,也要充耳不聞,只裝作不知道。”
“他怎麼這麼不聽話!你說,他怎麼敢這麼不聽話!”
玉兒抓住祝縣令的手腕,他疼的齜牙咧嘴,也只好說自己先祖不聽話。
“大人,您快放手,您會把他手腕弄斷的。”
聞文趕緊出手阻止,作為讀書人出身,沒有比他更理解,雙手對於讀書人有多重要。
“對不住。”玉兒回過神來。
元寶是誤入了一個村子,看著有燈火,想在這個村子裡借宿。
去敲門,對方卻門戶緊閉,怎麼也不肯開門。
就只能隨便找了一家沒有人的屋子入住。
本來按照正常行程,是可以趕到下一個鎮子的。
可孫兒因為趕路導致水土不服,以至於耽誤了行程,入夜了,不得不住在這個村子裡。
家中的兒媳也說了,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