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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你就是我的化身。”

“我是你的化身?”我疑惑了。

“是的,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另一個我。”梅班長從褲兜裡拿出兩張照片,一張是新兵時的他,另一張是新兵時的我,兩相比較,果然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憂鬱的眼神那麼得相像。

“和你一樣,我也是個孤兒,如果沒有參軍、如果沒有遇到我的班長,也許我今天早就是個活死人,沒有親情、沒有理想、沒有可依賴的精神寄託,活著也是個死人。我的班長為了我斷了腿,永遠失去了成為軍官的機會,但他離開時看著我接替他成為班長,興奮地說我就是他的化身,這一幕讓我無法忘記。”

我無語了,我向班長撒的謊卻讓班長真的以為我是孤兒,那麼我從軍這些日子裡得到的溫暖,原來是班長繼承前任班長的品質,給予我的特殊照顧。他試圖用他得到的真傳在感染我、讓我成為和他一樣堅強的男子漢,哪怕自己做出犧牲……

班長,兵頭將尾,這個稱謂讓我感到無比的神聖。

10

(10)

“煤球爐”事件讓我看明白了梅班長,來年的戰士考學選拔則讓梅班長看明白了我。

儘管有了父親帶來口信,但那一年戰士考學選拔競爭的激烈程度還是讓我們咋舌——往年基地自己就有兩個自己能確定擁有的名額,但現在歸了零,基地的戰士需要去與來自其它單位的戰士PK。參加統考後上榜的戰士,就等於飛出去的金鳳凰,再回到基地的原先就很少,而由於基地縮編,這次考出去的戰士幾乎肯定不會再分回基地,名額的爭奪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也因為如此,在協調名額中各個單位的制衡關係比以往任何年份都表現得複雜而意味深長。

當連長告訴我們,所有戰士都有資格參加選拔,但必須先參加第一關軍事素質比武、任何一個專案不能達標者一概免談,連參加筆試的機會都沒有,驚訝寫滿了每個士兵的臉上。這絕對是破天荒的一次,在這以前都是各個單位自己報候選名額,軍事素質只要不是太離譜基本上不會引起太大爭議。這樣的變化倒讓梅班長更加有了底氣,論軍事素質的全面,全基地都屬得上他,沒說的,這關他肯定能過。

“軍事素質比武會淘汰一些‘秀才們’,到時候班長你的勁敵可少多啦。”獲悉訊息的當晚,男兵的宿舍裡也呈現出了女兵宿舍的那種喧鬧氣氛,一個班的戰友都在議論此事,我幫梅班長分析著“形勢”。

“嘿嘿,說明咱基地也重視戰士軍事素質,我交上好運了。”梅班長回答的語聲中也帶著笑,“志嵋、大犇,你倆也是咱們班的希望,拿個全優就可以參加筆試了,不用再看幹部的臉色,多好!”

“是啊、是啊,以後成了官可別忘了咱這些兄弟……

“噯,我們給班長他們三人想象一下軍校畢業以後去啥軍種吧……”

“班長是海陸空三棲明星,到哪都行……”

“志嵋你最好畢業後選擇去海軍,你太白了,去海邊曬曬黑才夠味道……”

“大犇你還是回來扛火箭吧,就那身子板幹別的太浪費了……”

“八字才來一撇,你們就等著算六十四啦?”

“喲喲喲,你們看班長已經開始擺架子了,比咱連長都牛啊……”

“臭小子,身上哪塊皮癢癢呢?……”

“哈哈,哈哈……”

十天後,軍事素質比武如期舉行,可是對梅班長極為有利的情況卻發生了急轉直下的變化。比武前的第二天,梅班長醒來後就覺得眼睛痛,眼角高高地腫了起來。麥粒腫,風沙之地常見的眼疾不是時候地侵襲了梅班長。雖然去了醫院,雖然醫生開了藥,但短時間內是無法去除腫痛的。看著梅班長時不時流淚的眼睛,我感覺到了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