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修長的手指上:“你若打敗她,自然能夠得到她。若不能打敗她,又憑什麼得到她?。
我心裡想,得,又是一個鐘情於比武招親的。但所謂比武,也不過是征服與被征服。其實你想為什麼非得嫁一個征服了你的人,嫁一個你把他征服的也很不錯嘛,至少家庭暴力的時候不會落於下風。
可顯然慕容安並不這樣想,也許這只是一套推脫之詞,她本來就不想嫁人,不能否認的是,這套說辭卻正是如公子薊般若干好男兒求她不得的原因——沒有人能贏得了她。
這一夜蘇珩沒說什麼便離開,連拔劍同她意思意思過兩招都沒有。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慕容安抬起手指淡淡掃了掃額頭,唇角綻出一抹毫無意義的笑容,冷冷的,大約覺得陳國的公子珩其實也不過如此。
慕容安是怎樣的女子,舉目東陸也沒有人說得清,過去我所知曉,只是她留下許多傳說,供後世男男女女傳誦。衛道士們覺得幸好這些傳說的可模仿度普遍偏低,才沒有讓崇拜她的少男少女誤入歧途。
如今看到她的作為,只覺得衛道士們真是閒得慌了沒事兒瞎操心。
君師父說遇到蘇珩,是慕容安的命劫,可看到此處,只覺得一切都是反著來的。
瀟灑恣意的那個是慕容安,執迷不悟的那個反而是蘇珩。原本以為兩人是因師徒之故朝夕相處暗生情愫,現實卻將這些設想一概推翻。
蘇珩成為慕容安的徒弟,竟是在這件事的半年之後。慕容安欠人一個人情,那人將蘇珩帶上方山紅葉林拜師,指明要學慕容安的一身劍術。
我不知這一切到底是蘇珩有意為之,或者只是緣分,君師父亦未明說,但再次在紅葉林見到蘇珩,慕容安明顯怔了怔,半響,笑了:“又是你。”
她是由古戰場的殺伐意識凝聚而生的魅,多少年人事如浮雲過眼,能讓她記住的人著實稀少,但她記住了蘇珩,不僅記得他,看樣子還記得他那夜同她說的那些話。
滿弧的月下,她身姿亭亭立在一棵枯死的楓樹下,饒有興致地看向面前剛收進門的徒弟:“雖說冰取之於水而寒於水,青取之於藍而勝於藍,可你不會真的以為只要拜我為師,有朝一日就能勝得了我吧?”
玄衣的少年與她擦身而過,自顧自走向楓林深處,月色拉出一道頎長的影子,冷淡嗓音飄散在夜風中:“師父多慮了。”嚴敬得就像他從來只當她是師父,半年前那個點了她牌子執著逼問要如何才能得到她的人,自始至終都不存在這世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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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山上,那片詭異的紅葉林後別有洞天,也有長青的山水,也有成蔭的薯樹,林木掩映中露出半座竹樓的模糊輪廓,正是慕容安的住所。
自拜師以來,蘇珩舉止正常,行為得體,對慕容安晨昏定省,除了吃飯睡覺基本是在練劍,就像一個單純尊師重道、醉心劍術、資質聰穎後天又努力的好徒弟。
我疑心有時候慕容安是在試探蘇珩,也許她也搞不懂這少年在想什麼,或者一個人的態度為何前後會有這樣大的差別。以前聽君瑋講過一個故事,也是兩師徒,說有天晚上師徒練劍時,師父累了躺在樹下休息,一不小心被徒弟給輕薄了,此後萬般糾纏不可盡說。
但明顯蘇珩就比那個徒弟有自制力得多,有段時間慕容安天天在他練劍的林子裡睡午覺,還專揀他累極休息之處安置藤床,他也只是修養良好地換了個地方,沒有對這個師父表現出半分不敬。
但越是這樣,慕容安卻彷彿越是好奇。剛開始蘇珩從師於她,她還只是偶爾出現,多半是在蘇珩遇到疑難之時,漫不經心指點兩句諸如“要讓招式快過眼睛,就不要用眼睛去看東西”這樣一般人完全聽不懂或者聽懂了也不曉得怎麼辦的鬼話。
後來卻幾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