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朱凝淵不同的是,朱赤煉個性大大咧咧,有時有些搞笑,有時又衝動,是個十七歲還未成熟的明朗少年,看到赤煉一臉的嘻嘻哈哈的樣子,男人用力拍在他肩上,爽朗笑道:“赤煉君,好久不見,你竟還沒長大?再這樣下去,父皇要生氣了!”
“凝淵君,你是知道的,我本不想做這太子,父皇硬要我替你,人人都以為我舒服,其實只有我知道,這種感覺太煩了,沒有自由,每天規行矩步的,凝淵君,皇弟我好羨慕你。”朱赤煉說到這裡,已經很無奈的皺起眉頭,人人都以為他做了太子後就野心勃勃,只有他知道,這種感覺有多麼的不舒服。
他跟凝淵君一樣,都是喜歡自由自在的人,做個閒散又身份尊貴的王爺,比整天與人勾心鬥角強多了。
男人同樣回給朱赤煉一記無奈的眼神,正在這時,後邊突然傳來一陣女子的嬌喝聲:“凝淵君!原來你在這裡,我終於找到你了!”
一聽到這陣娃娃音似的聲音,男人額頭立即浸起陣陣冷汗,他只覺頭皮發麻,忙將朱赤煉拖在面前當擋箭牌,“咳……本殿有事,先走一步。”
男人說完,已經大步流星離去,赤煉見狀,急得跳腳的大叫起來,“凝淵君,你別走啊,蓮香來了!”
等如粉色娃娃的蓮香趕到的時候,她心中最中意的男人已經冷漠的離去,只留給她一個無限遐想的背影,看著蓮香失落的樣子,朱赤煉忙心疼的拉過她,著急的道:“凝淵哥哥已經走了,不是還有我在麼?”
“我不要我不要,你又不是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蓮香耍起小孩子脾氣,狠狠瞪了朱赤煉一眼,轉眼就朝花叢中跑去,吼得赤煉趕緊跟上,一番討饒,蓮香郡主這才饒了他。
蒼祁
一大清早,紀老將軍已經早早起床準備妥當,他換上一件簇新的玄色直裰燙金滾邊通袖袍,腰繫鎏金玉帶,腳踏玄表朱裡的皂靴,對著銅鏡仔細梳了梳他下巴上的鬍子,再照照眉毛和白花花卻平順的頭髮,這才由下人扶著走出齊王府大門。
走到大門口,卻碰到一身紅色戎裝,身披藏青色披風、腰配長劍的楚宸燁,楚宸燁頭戴綴有瓔珞的羽林冠,狹長的鳳眸在掃到神情古怪的老將軍後,雙眸微微眯起,緊抿薄唇看向他,眼裡是濃濃的探究意味。
紀老將軍則有些促狹的看了眼楚宸燁,神神叨叨的讓敬茗扶著他,一臉中氣的朝轎子處走去,看都沒再看楚宸燁一眼。
楚宸燁見老將軍今日竟不奚落他,而是一臉神秘的逃開,眼裡更是一片疑惑,索性策馬跟在馬車後邊,遠遠的跟著老將軍,他倒要看看,這老頭兒要做什麼。
紀老將軍一坐上馬車,便將車簾掀開,將頭移到外邊,往後邊看了一眼,雙眸正好與楚宸燁冰冷的眸子對視,他眼裡閃過一陣忐忑過後,隨即再看了楚宸燁一眼,楚宸燁也策著馬回望他一眼。
望完過後,紀老將軍便將車簾放下,將頭縮排了馬車裡,就這樣,馬車浩浩蕩蕩的離開齊王府,朝城西走去。
城西?楚宸燁眉頭微微蹙起,有些疑惑的看向城西方面,此時,大街上蒙著面紗或會在轎子裡的千金小姐們,在看到那白色駿馬上神色邪魅、風姿卓絕的男人時,一個個全都兩眼冒光,既想偷看,又礙著女兒家的身份,只能偷瞄。
終於,馬車緩緩在南宮府大門前停下,楚宸燁這才看清,這裡竟是南宮昊天的府邸,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南宮昊天,那個膽子小得跟老鼠一樣的傻瓜?
見紀老將軍已經神神秘秘的下馬車,其實這時候已經不叫神秘,畢竟被他發現了,他便一個箭步上前,攔在紀老將軍面前,“外公,你這是要做什麼?”
紀老將軍擄了擄鬍子,白了楚宸燁一眼,終於把他引來了,要不是他故作神秘,恐怕還引不來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