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吩咐要儘快完成。”完成什麼她卻是不知,只略微思忖著又補充道,“後來被,被醒來的老爺用花瓶砸傷了腦袋,紅梅姐姐讓他回房休息去了。”
“……”江兮淺呼吸頓時粗重了些許。
屋內乒乒乓乓的聲音仍舊不停,其間還帶著些許叫罵。
“滾,都給我滾!”
“觀茗,你回去休息吧。”
江兮淺“砰”的一聲推門而入,看著原本應是整潔大氣、佈置典雅的睡房此刻已經是一片狼藉。
博古架上的東西摔的摔,碎的碎,即使有那麼一兩個漏網之魚也都被砸出了些許裂縫,至少是不再完整的。床頭兩旁的盆栽此刻也都摔倒地上,花盆碎裂,黑色的泥土灑出,床上原本整齊摺疊的被褥此刻也都全被扯散,或扔下床,或亂散在床上,其中不少上面還帶著黑色的腳印、紅色的血跡。
整個屋子裡,就連軟榻、繡墩也都是歪歪倒倒的,除了厚重他莫可奈何的床架子之外,其他的她就沒見一見好的。還有那應是剛佈置好還未來得及染上炭火的炭盆……
“江兮淺,你給我滾!”
屋內能被用來撒氣的早就被他撕扯過了,如今正愁心中怒氣找不到地方發洩,江兮淺就撞了上來,她輕笑一聲,“江嘉鼎,你以為本小姐願意?”
“……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直呼本相名諱。”江嘉鼎搖搖晃晃,身著雪白雲緞中衣,只是那襦褲下面,猩紅點點像女子來了月事般。
江兮淺的眸色沉了沉,“江嘉鼎,你當真以為你還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品相丞嗎?要不要本小姐提醒你一句,嗯?江侍讀……”
“……砰!”江嘉鼎氣得胸口血氣翻湧,抬起腳狠狠地朝著床架子狠踢,卻自己沒有站穩,跌倒在地發出一聲悶響。
觀茗面帶擔憂,趕緊上前,“老爺,您沒事吧?”
雖然江兮淺讓他去休息,可現在這樣的情況,他身為貼身小廝哪能真的說走就走。
“滾!”江嘉鼎氣得,身下原本已經開始凝痂的傷口又撕裂開來,空氣裡不斷傳來的血腥味讓江兮淺心中一沉,“你若是想死,就繼續在地上待著吧,本小姐可沒那麼多時間奉陪,翠蘭去再端碗藥來,他愛喝不喝,死了乾淨!”
“轟——”
江嘉鼎只覺得腦子陡然炸開,像是晴天霹靂般,愣怔當場;連觀茗怎麼將他弄回床上的都不知曉,眼前不斷地出現那個“死”字,血紅色的液體蔓延開來,在空中好似有什麼東西控制般沿著那曲線慢慢勾勒,不斷地在眼前放大放大。
死!
“不——!”
突然,愣怔中的江嘉鼎陡然仰頭厲喝一聲,而後直直地癱軟在床。
“老爺,老爺。”觀茗面色一白,轉頭看向江兮淺,“小姐,老爺這是……”
“哼,鬧騰這麼久,體力消耗太多,待會兒把藥餵了,這睡房也收拾收拾,趕緊讓楊健領著人繼續。”江兮淺語氣不善,面色難看,微微眯起的眸子裡盡是不悅。
任是誰大清早的被這麼折騰都不會願意,更何況還是起床氣甚重的江兮淺。
從睡房出來,江兮淺面帶不滿,瞳孔微微縮著,“娘,你怎麼起了?張媽媽,你是怎麼照顧夫人的。”
“淺淺……”季巧萱任由張媽媽攙扶著,急道,“是我硬要起的;兩個房間相隔又不遠,這麼大的動靜,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江兮淺面色仍舊不太好看,將頭轉向旁邊,“不就是那些勞什子的煩心事,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話音未落,她就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太好,見季巧萱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才趕緊補充道,“娘,你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您自己,至於那個人,相府這麼多下人難道都是吃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