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劍一式忘前生,神荒不捨盡殘年!
忘殘年使出廢劍一式,也已經是心力交瘁,不由自主的半跪在地,氣喘如牛,勉強用殘劍支撐著身體。鬼鼎深深的看了無間賢者一眼,沉聲道:“還有再戰的必要麼,蒼龍死了,妖皇也死了,到了最後,只有那些所謂的名門正道才是真正的勝者,而我們魔道一脈,將會由此覆滅!”
妖皇的隕落,無間賢者與七絕賢者也感覺到了,此刻聽到鬼鼎說出,更是心灰意冷。
七絕賢者遠遠看到整座北邙山血肉橫飛的血腥場景,心中更如刀割一般,道:“無間,該怎麼辦?!”
無間賢者深深的嘆了口氣,突然轉過了身子,袖袍一甩,沉聲道:“即便妖皇大人死了,也萬不能讓妖神皇朝就此覆滅,我們走!”
旋即,無間賢者與七絕賢者消失在山嶺之中。
忘殘年臉色煞白,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空洞的目光掃過北邙山,嘴角突然泛起一絲絕望的苦笑,“不愧是蒼神宗主,雖然以命為代價,但卻毀了鬼王殿以及四大門宗近乎所有的門眾,我們鬼道一脈,算是由此盡毀了。”
“不僅如此,妖神皇朝上萬的大軍如今也是所剩無幾,沒想到這一戰的結果,竟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忘殘年痛苦的呻吟了幾聲,勉強站了起來,沉聲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鬼鼎沉重的搖了搖頭,“撤離……即便還剩下一個門眾,我們都要存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就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黑色的瞳孔中,突然湧現出一絲毅然的神色。
“也罷!”
此刻,從山頭所綻爆的氣劍逐漸的消失了,但鬼妖兩道卻蒙受了無可估量的損失。
整個北邙山,都充斥著一股血腥的氣息。無數殘肢斷頭隨處可見,蕭橫身染鮮血,半跪在血地裡,雙目凝視著懷中已經死去的蕭冷,目光中滲透出傷痛的神色。
方才,蕭橫來不及挽救,然而無數道氣劍卻已然貫穿了蕭冷的身體,蕭冷不過是天芒末期的境界,自然無法抵禦如此強度的氣刃。
突然,蕭橫仰天長嘯,嘯聲之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涼,在北邙山的上空迴盪著,久而不息。
媚靈兒嬌軀顫動,看著四周自己的弟子都肢體分離的躺在地上,有的瞳孔圓睜,從那神色之中依然可以看到臨死前的恐怖。彷彿這一刻,整個六陰門已然就剩下她一個人。
兩行清淚,混雜著臉頰上的鮮血,無聲滑落。
末日。
山底,氣劍所覆蓋的密度已然很小,但即便如此,方憫柔所率領的門眾也死傷了近半,僥倖的是她活了下來。
看著北邙山如此驚怖的場景,方憫柔無力癱坐在地。
驀然間,一道氣劍從遠處突然襲來,那些門眾見狀,紛紛大驚失色,散亂的逃離開來。方憫柔也是大驚失色,但雙腿彷彿灌了陳醋一樣,竟然痠軟的沒有半分力氣。
眼看著,那氣劍就要衝到眼前。
“轟!”
突兀的,一聲悶響傳來,那氣劍砰然粉碎。七夜看著手臂上逐漸癒合的傷痕,皺眉道:“好可怕的真元力。”
“你……你……你真的沒死!”方憫柔癱坐在地,指著七夜,神色驚訝萬分。
此刻,七夜看到昔日想要殺死自己的女子,那一劍的刺痛彷彿又從心底深處瀰漫了上來,不由深深的嘆了口氣,“很久不見了,你還好吧。”
方憫柔心存愧疚,已經沒有臉面再見這個男子,不由別過臉去,囁嚅道:“對……對不起。”
七夜的嘴角牽起一絲苦笑,這一絲笑意在此刻竟然顯得無比蒼白,“我不怪你。”
方憫柔嬌軀一顫,“為……為什麼,是我要殺死你,如果你願意,你現在就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