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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指出,醫生們都是“成功的癮君子”,長久服用麻醉劑而無人察覺,因為他們弄這種東西毫不費事。安德魯對這一點知道得多麼清楚呀!他曾和西莉亞交談過下述事實:內科醫生可以免費得到任何藥品,事實上毫無量的限制,只要向有關公司派來的新藥推銷員索取就行。

安德魯設法檢查了諾亞·湯森診室內的藥櫃——這樣做時他有點兒羞愧,但在思想上又認為此舉有理,非這樣做不可。趁湯森到醫院去大查房,安德魯做了這項檢查。

藥櫃本該是鎖著的,可是並沒有鎖。裡面滿滿登登,堆得高高的全是各廠家一盒一盒、一瓶一瓶的藥,包括大量的麻醉劑。湯森曾提到過的幾種給安德魯認了出來。

安德魯自己的診室也有一些藥物,是他處方常用藥物的樣品;有時病人經濟較困難,他就送給他們一點兒。可是比起這裡的藏藥量來,他的那點兒樣品藥簡直算不了什麼。為了安全起見,安德魯從來不讓麻醉劑積得太多。

他驚奇得輕輕地吹了一聲口哨。諾亞怎能這樣粗心大意?他怎麼會瞞住別人這麼久?他怎樣吃他的那些藥,又是怎樣控制得住的?看來都難以解答。

還有別的事使他震驚。透過調查,他發現並沒一個全盤的計劃去幫助那些因過量服藥而上癮的醫生,或去保護這些醫生的病人。醫學界對這問題儘可能視而不見;沒法這樣做時,就嚴守秘密或互相抱團不說把事情掩蓋住。

看來,沒有一個醫生告發另一個醫生服藥成癮。內科醫生因是癮君子而被吊銷行醫執照的例子,安德魯在資料中一個也沒找到。

但是這問題依然使安德魯憂心忡忡:諾亞·湯森的病人怎麼辦呢?由於他倆在一個診所,有時互相頂替,諾亞的病人在一定程度上也就是他的病人呀!這些病人現在是否面臨危險呢?湯森看來一切正常,就安德魯所知,截至目前為止還沒出過醫療錯誤,但這情況能持久下去嗎?靠得住嗎?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因麻醉劑之故,他開錯了處方,或是看不到他本該察覺的重要徵候呢?還有,作為聖比德醫院內科主任,這一更重大的責任他又怎麼承擔呢?

安德魯越想下去,問題就越複雜,越難以解答。

最後他向西莉亞吐露心事了。

那是聖誕節前幾天的一個傍晚。西莉亞和安德魯在家裡,莉薩興奮地當下手,一起裝飾完了一棵聖誕樹。這是莉薩第一次懂得“幸旦結”,三個人都為剛才這番合作高興。後來,女兒既興奮又疲勞都快要睡著了,安德魯輕輕地抱她去睡覺。隨後他又在女兒臥室旁布魯斯的房間裡停留了一會兒,小毛頭在有圍欄的床上睡得正香。

安德魯回到起居室的時候,西莉亞已經兌好了加汽水的蘇格蘭威士忌酒。“今天我汽水兌得很少,”說著,她把杯子遞了過去。“我想你需要喝烈一點的。”

他帶著疑問的表情看她,她又說,“莉薩今晚對你有好處;幾個星期以來只有今天你輕鬆一些。可是你還在煩惱,對嗎?”

他吃驚地問道,“我的煩惱那樣明顯嗎?”

“親愛的,我們結婚已經四年啦!”

他動情地說,“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四年。”安德魯喝酒時,端詳著聖誕樹,而西莉亞等著他說下去,也不開口。沉默一會兒後他說,“既然我的煩惱已這樣明顯,你怎麼不問問我出了什麼岔子?”

“我知道到時候你會和我談的。”西莉亞呷了一口她為自己調的加檸檬汁的雞尾酒。“你想告訴我嗎?現在嗎?”

“對,”他慢吞吞地說。“我想現在就告訴你。”

“天哪!”安德魯講完後,西莉亞低聲說道,“哦,天哪!”

“你瞧,”他對她說,“如果我的笑聲少了,也是有充分理由的。”

她走過去,兩臂摟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