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寫一些筆記。有一篇筆記講到夫妻之間相處,講到家庭的和諧與矛盾,講到了這八個字,我認為很值得思考一下,於是便記住了。”
眾人直呼:“不可思議。”
花姐卻說:“你老婆肯定很有才。能夠講出這八個字的女人不簡單,她的心胸很寬廣,下來我一定得認識認識她。”
司機盯著前方突然開口了:“看來花姐又要忘年交了。”
花姐哈哈大笑:“交朋友乃我花芳一輩子的囍好。”
不過沈濤卻不明白思蘭是怎麼想出這八個字的,打架的時候她的確能逃,但接下來就是不依不饒,難道這也是她的心胸寬廣?
當然,說是理論,做是行動,但理論和行動不見得成套裝,往往就要依據現實,根據自身的情況重新量制了。
生活中思蘭可不是傻瓜,尤其當看了許梅的遭遇,更深刻了一點——夫妻間假如沒有互愛,那你就更不應當虐待自己了,你更要加倍的珍惜自我,愛護自我。就像這個下午,她睡得很香甜,很踏實,幾乎一覺就到了日落西山。因為這一覺跟昨夜不同,這一覺既沒有守著沈濤酒醉後的擔驚受怕,也沒有生氣上火,鬱悶難熬。這一覺她的身心是寧靜舒暢的,是輕鬆安詳的,是自由自在的。
開啟大門,兩個孩子剛好跑到大門口。沈雲一見面便喊起來:“媽媽,奶奶摔了一跤,在床上躺著呢!”
還沒等思蘭說話,小飛接著扛上一句:“活該!這叫報應,誰讓她對媽媽不好呢!”
思蘭沒搭理兒子,徑直朝後院跑去,不管對自己怎麼樣,人家畢竟是老人,不能說知道了不聞不問。
剛跑到大門口,碰巧蘭英打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見面便甭起個臉,活像思蘭欠了她多少錢似的:“你方才去哪兒了?你婆婆奉神命出去救人不小心滑了一跤,把腿擦傷了······”
思蘭僅從鼻孔裡“恩”了聲,其他什麼也沒說,徑直走進屋裡,只見她的這位老人家正跪在床上,頭頂著一塊方巾虔誠的禱告呢!“神呀,主哇,我有罪,沒有按著您的旨意去辦,求求您赦免我的罪吧!我向您保證,從今往後一定再不偷懶兒······您就是我的生命,我的靈魂······”
思蘭輕咳了聲,老人家緩緩睜開二目,卻不知怎麼回事,一看到她的身影,臉上立馬變了顏色:“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還登我的門邊兒呀?”
思蘭淡淡地回:“小云告訴我你摔了一跤,不礙事吧?”
“還死不了人。”老太太頭不抬眼不睜,一副懶洋洋酸溜溜的架勢。
其實叫她老太太,她也只比兒子大十七歲,比思蘭大十五歲,因為是打外地跑來的,很小便結了婚。
那年月就這樣。
思蘭淡然一笑:“我從不跟死人說話,這一點您是清楚的,這輩子我最最害怕的就是看死人,冷心冷肺沒溫情······”
她婆婆突然剪斷她的話,一臉的怒氣:“還嘴硬!都怪你,要不是你拒絕神命,我也不會摔著。我就說了,災難越來越大,你不把自己當回事沒關係,但你會連累我這個家,連累我的兒子,懂不懂?”
“懂,我懂。”思蘭站在那兒,笑得依然是那麼淡然:“人再傻也知道——兒子是媽的心頭肉。唉,沒辦法啦!可惜我這個人就是一根筋,我除了相信我自己,就只相信共產黨了。我相信沒有共產黨就沒有繁榮富強的新中國;我相信我自己不勞動,天上不會掉餡兒餅,因為只有勞動才能創造一切······”不過跟她講這些純粹是對牛彈琴,她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去吃喝拉撒睡什麼活都不做,就知道滿世界跑,逢人便宣傳她的那一套,要不然又怎麼會耽誤了老頭子的病,害得人家早早的就去見了她的“神”呢!
思蘭講得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