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筆橫財。
不過雲錚倒是沒有這種感覺,一來實際他現在的軍餉其實並不緊張,二來這筆軍械不過是皇帝用來在現階段安撫雲家不與他的新法唱反調的交換品罷了,既然是交換,自然不算橫財。
不過雲錚自然不會說破,也呵呵笑了笑,見曹睿親自來攙扶,哪裡還肯這樣單膝跪著,順勢起身,道:“曹大人,同喜,同喜。”
曹睿訝然道:“曹某喜從何來?”他此刻還真是放下架子跟雲錚說話,按說他跟雲錚的父親雲嵐同朝為官,實際比雲嵐還大好幾歲,又是文官正二品,比雲錚這個武將二品硬氣多了,但他這個人有個好處,就是能擺正心態。雲錚此刻官職雖然比他低,但顯然人家是真正的前途無量,而且這個前途還是早就決定了的,他曹睿雖然也是大家出身,但眼下在朝中卻是靠著顧相這派保持地位的,從這個方面一對比,自然不會對雲錚多麼不友好。像林老四那樣的做法,曹睿一貫是持鄙視態度的,在他看來,林老四幸好是皇子,要是一般官員,早不知道被弄死多少回了。
沈家和顧家雖然是競爭關係,但從大的方面來說,兩家都是世襲罔替的國公名門,是“名門派”的核心,現在皇帝推出秋臨江新法,擺明了車馬要跟“名門派”開戰,如果這個時候曹睿還斤斤計較於自己跟雲錚不同路,那他也不用再繼續在官場上混了,完全是一點眼力都沒有。
曹睿能混到兵部尚書,自然不會那樣沒有眼力,尤其是現在顧派有被邊緣化的趨勢之下,他更不會在這些細節上得罪目前有舉足輕重作用的雲家。
雲錚也不是幾個月前剛來大魏朝的雲錚,他也友好地笑了笑:“曹大人這一次‘統領六軍’,可是兵部許多年來未有過的光榮了,此番事畢,兵部的事務必然更加容易開展,末將這般說,曹大人可否同意?”雲錚這話也是帶了暗示的,一是說兵部尚書統領中央、雲、周、冷、江這全國性的大軍,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發生過了,這是他曹睿的一次大榮譽。二是說只要這次事情幹得好,那麼曹睿在兵部內說話的聲音便可以更大,更有底氣。他暗示的是你曹睿雖然是兵部尚書,但左右侍郎可是一個出自杜家,一個出自寒門呢,要是你辦成這樣一個事情,日後自然就可以昂首挺胸了。
以曹睿的聰明,豈能不明白雲錚的暗示?當下便笑得更加親熱了,笑容可掬地先朝北方拱拱手:“要辦成如此大事,首先自然是仰仗吾皇天威。”又朝雲錚拱拱手:“然後就要請雲都指多加配合了。”說著便微眯著眼,一眼不眨地看著雲錚。
雲錚矜持地笑了笑,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忽然微微一嘆:“去年燕雲、真定、太原三衛打了場硬仗、大仗啊。”
曹睿微微一怔,有些沒有明白雲錚的意思,不禁面露疑惑,但嘴上卻隨聲附和著道:“是啊,的確是場硬仗、大仗!”
雲錚沉重地點點頭:“據我所知,三大衛損失嚴重啊,朝廷後來的調查好像有些……”
曹睿恍然大悟,原來雲錚是這個意思!
“朝廷後來的調查結果,曹某也很是有些疑慮,只是當時此事乃是黃侍郎一手處理,黃侍郎主管各軍審計督查,他那般一說,曹某也就沒好多問……現在看來,此事似乎兵部確有疏忽啊。”曹睿面色一整:“既然如此,曹某定然不會讓錯誤繼續。雲都指,你放心,這件事情曹某立即就下令複查!”
雲錚面色這才好看起來,微微點頭:“曹大人辦事,末將歷來是放心的。”
他這話咋聽沒什麼,但曹睿仔細一想,卻是有些鬱悶。為什麼呢,因為這句話乃是對自己的肯定,而云錚一個“末將”,哪裡輪得到他來肯定自己這個上官?在曹睿看來,他這句話要麼是無心之失——但這不大可能——要麼就是故意敲打一下自己,意思是說:我雖然是“末將”,但你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