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顧弱文想著這幾個字,這時晏平看了顧弱文一眼,顧弱文突然發現晏平的眼神堅定,卻好像變了一個人,眼中再無那輕浮之氣。不過只是那一瞬間。
“怎麼動手?就我們兩個人?難道你是隱而不露的高手?”顧弱文只能這樣想了。顧弱文以前聽父親說,蜀山江湖的那些小門派其實有許多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他們不過是與世無爭,如非必要,終生不會顯露他們的絕技。但願這個晏平也是。
放下轎子,顧弱文也出來了。自然,一眾人圍著顧弱文,明裡是眾星拱月,實則是小心防範,生怕顧弱文跑了。
“哪裡有好酒?晏大俠?”那抬轎的劉七一放下轎子忙問道。
“你看,過了這片林子,就有一個小村子,叫做劉家村,和你同姓呢,這劉家村,家家釀得一手好酒,喚作鄉月酒,如今雖然凋敝,想來幾缸酒還是有的,你們多去幾個人,抬一缸來,我們痛飲一場,豈不是好?”
劉七很是歡喜,道:“我們毒冢門的人去了,還怕沒酒?要是沒酒,我就抬一缸人血來喂活屍。”
“少廢話,快去,我們今夜還要趕到西山渡呢。”譚大爺啐道。
辰洞主笑道:“這次護送二小姐又沒有期限,如今江湖白天黑夜都是我們的天下,早沒有趕路一說了,譚大爺怕什麼?”
晏平也笑道,“正是,如今蜀山,我們要橫著走,就橫著走,要晚上走,就晚上走,有什麼要緊。你們多去幾個人,挨家地問,利索些。”本來只去抬轎的四個人的,晏平好歹又讓那和辰洞主打頭的兩個毒冢門弟子也跟去,說是進了村子,分頭找酒,也要方便些。
這六個人一溜煙去了。廟中還有七個人,兩具活屍。顧弱文心想,原來這是要分散敵人,逐個擊破。
眾人團團坐下,兩個巡屍人牽著白日裡半死不活的活屍靠牆站著。
晏平解下腰間的蛇頭刀,放在腳邊,道:“這鬼天氣,還不如下雨呢。熱死人。”說著,看了一眼坐在中間的顧弱文,不經意間拍了拍自己左手的手腕。一旁辰洞主和譚大爺在說著毒冢門內部一些職位上升遷的閒話。
晏平還是不時拍著自己左手手腕,好像他的手腕很不舒服一樣。
顧弱文想起來了,自己被晏平搜去的袖箭就戴在他的左手袖子裡。這是在告訴自己,他要用這袖箭殺敵麼?只是一次也只能殺一個呀。
顧弱文見晏平將左手抬起,假作伸腰,那袖口就對著身旁的辰洞主的太陽穴。
似乎要動手了,顧弱文只覺心跳得快,氣喘得急。好吧,只要那袖箭發出,自己就抓過他腳邊的蛇頭刀,趁著眾人一愣神,便一刀砍翻譚大爺,再合力對付剩下的人,晏平的計劃定是這樣,只是勝算幾乎沒有。不過,也只能這樣了,如果夜裡動手勝算更小,因為夜裡,那兩具活屍是醒著的。
但晏平的手放下去了。
他站起來,只作無聊,在大殿上閒走。到了那香案旁,彎下腰去抱那大香爐。堪堪抱起來,又放下,笑道:“辰洞主,這香爐少說也有千斤,在下也只能勉強抱得起來,卻不能來一式霸王舉鼎了。我們當中,只怕也只有辰洞主可以效仿當年楚霸王,舉起這大爐子。”
辰洞主轉過頭來,不及說話,譚大爺已是鼻子哼了一聲道:“一個千斤香爐也舉不起來,還說靈使要你做洞主,也是好笑。”
這時晏平好像也覺得自己適才的話說得不妥,訕笑道:“對了,我還忘了譚大爺,譚大爺想是也舉得起來的。”只是晏平語氣中卻有幾分疑惑。說著,晏平又去舉那香爐,卻哪裡舉得起來,一時面紅耳赤。
辰洞主大笑。晏平道:“辰洞主來試試,在下歸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