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無擇受不了地看著他們兩個爭先恐後地解釋,惟恐別人不知道他們有多善良、多無辜。
邵無擇徑自拉著子安往前走,留下他們兩個在後頭兀自笑著。像白痴一樣,邵天擇心想。
“大人,你真該好好收斂你的脾氣。”子安道。
他聳聳肩。
子安嘆口氣:“我想,我是太奢求了!大人像石頭一樣固執。”
邵無擇搖頭道:“你就是愛亂想。”
“前面好多人,我們去看看好不好?”子安指著前面。再討論他的個性也無濟於事,不如換個話題。
“好像是白蓮教徒。”羅應淮眯眼看了一下。
他們往前走去,看見兩三個白蓮教徒正在欺騙愚夫愚婦。
“各位鄉親父老,只要你們買了這符咒,包準刀槍不人,會有天兵天將保護,這等好處錯過就不會再有。如今戰事不斷,惟有此符才能保身!一個符咒才一兩銀子,有沒有人要買?”一個穿著大紅衣服的胖子,正聲嘶力竭地吼叫著。
一個高瘦男子燒了符咒水,喝下後道:“為了取信於鄉親,我這就試驗給大家看。”
這時,原本興致缺缺的群眾,才有了點反應,甚至有人鼓掌叫囂。
子安因為較矮小,所以她鑽到前頭去看。她從來沒見過這種事不免好奇,而邵無擇就站在她身後,無聊地看著這一切。
高瘦男子拱手道:“在下王斌。”他指著另一名較碩壯的男子,“他是龍福,等會兒他會拿刀槍刺向我,讓大家見識見識符咒的厲害。”
龍福看來像是名屠夫,黑黑壯壯的,臉上淨是胡碴,手裡拿著把大刀,耍來弄去的,看起來有些功夫底子。
有些人害怕地道:“可不要弄出人命。”
那個紅衣服的胖子名為胡成保,一聽此話,忙道:“各位別擔心,王斌現在已有天神下降來保護,已是白龍附身,凡人動他不得。”
王斌表演似的打了幾套拳,運氣于丹田,大喝一聲,拍打胸膛。龍福舞弄大刀,大吼一聲,舉刀砍向王斌胸口。
人群中有人開始尖叫,子安嚇得往後靠著邵天擇,邵無擇圈著她的腰,俯身道:“別怕,那是雕蟲小技。”
他此話才剛說畢,大刀正好砍中王斌的胸膛,而龍福似乎還嫌不夠似的,拼命砍他,王斌大喝好幾聲,身上竟沒有流出任何一滴血。
群眾大聲鼓掌,已經開始有了騷動,有人甚至已經掏出銀兩迫不及待地要買符咒。胡成保手拿著符咒,開始販售給鄉民。
“怎麼白蓮教徒到現在還是不求長進?”宋子堅皺眉道。
“老是妖言惑眾,欺騙鄉民,斂聚錢財。”羅應淮諷刺道。
“可是,他真的沒流血。”子安不解道。
“那只是氣功的一種,將氣凝聚於胸膛,好抵擋外力。”邵無擇解釋,他搖搖頭,不想再看下去,遂道,“走吧!”
他們四人轉身準備離去,胡成保正好走到子安面前,色迷迷地看著她。
“這位姑娘怎麼要走了,你不相信這符咒的功用嗎?”胡成保笑起來時,眼睛被臉上的橫肉蓋住,看起來像只奸詐的老鼠。
子安看著他,不由得想起那位死去的間諜蟑螂。他們兩人,一個是老鼠,另一個是蟑螂,都很噁心。
胡成保見子安不說話,祿山之爪已伸了過去:“這樣好了,碰巧我會摸骨,就替姑娘算算命好了。”
子安急忙後退,卻撞人邵無擇的胸膛。邵無擇抓住胡成保的手腕,用力一扭,只聽見胡成保大叫,哀嚎聲像是殺豬一般難聽。
邵無擇的表情冷冽,雙眸已噴火,他的手一甩,胡成保即飛了出去,撞向另外兩名白蓮教徒。
羅應淮取笑似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