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令她改變了主意?”
這些問題,胡鐵花早已全都忘得乾乾淨淨。
只要還有高亞男這樣的老朋友在身旁,別的事又何必再放在心上?
胡鐵花揉著鼻子,道:“我……我想法子去找酒,你在哪裡等我?”
高亞男笑了,嫣然道:“你簡直還跟七八年前一模一樣,連一點都沒有變。”
胡鐵花凝注著她,道:“你也沒有變?”
高亞男頭垂得更低,輕輕嘆息著,道:“我……我已經老了。”
她頰上泛起了紅暈,在朦朧的燈光下,看來竟比七八年前還要年輕。
一個寂寞的人,遇著昔日的情人,怎麼能控制得住自己?
高亞男如此,胡鐵花又何嘗不如此?
他甚至連剛剛碰的釘子全都忘了,忍不住拉起她的手,道:“我們……”
這兩個字剛說出,突然“轟”一聲大震。
天崩地裂般的一聲大震!
整條船都似乎被拋了起來,嵌在壁上的銅燈,火光飄搖,已將熄滅。
高亞男輕呼一聲,倒在胡鐵花懷裡。
胡鐵花自己也站不佳腳,踉蹌後退,撞在一個人身上。
張三不知何時已開了門,走了出來。
他來得真快。
莫非他一直都站在門口偷聽?
胡鐵花百忙中還未忘記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道:“看來你這小於真是天生的賊性難移,小心眼睛上生個大痔瘡。”
張三咧開嘴一笑,道:“我什麼也沒瞧見,什麼也沒聽見。”
話未說完,他已一溜煙般逃了上去。
天地間一片漆黑。
星光月色都已被烏雲掩沒,燈光也都被呼嘯的狂風吹滅。
船身已傾斜,狂風夾帶著巨浪,捲上了甲板。
甚至連呼聲都被吞沒。
除了風聲浪濤外,什麼也瞧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誰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所有的人都已擠上了甲板,都已被嚇得面無人色,這天地之威,本就是誰都無法抗拒的。
每個人都緊緊抓了一樣東西,生怕被巨浪捲走,吞沒。
只有幾個人還是穩穩的站在那裡,身上的衣衫雖已被巨浪打得溼透,但神情卻還是很鎮定。
尤其是原隨雲。
他甚至比楚留香更鎮定事實上,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的聽著。
誰也不知道他能聽出什麼!
浪頭捲過,一個水手被浪頭打了過來。
原隨雲一伸手,就撈佐了他,沉聲著道:“出了什麼事?”
那水手用手擋住嘴,嘶聲道:“船觸礁,船底已開始漏水。”
原隨雲到這時才皺了眉,道:“帶路航行的舵手呢?”
水手道:“沒有瞧見,到處找都沒有找到,說不定已被浪捲走。”
楚留香一直站在原隨雲身旁,此刻突然道:“這條船還可以支援多久?”
水手道:“難說得很,但最多也不超過半個時辰了。”
楚留香沉吟著,道:“我到前面去瞧瞧。”
他身形躍起,只一閃,似乎也被狂風巨浪所吞沒一般…
礁石羅列。
在黑沉沉的夜色中看來,就像是上古洪荒怪獸的巨牙。
船身幾乎已有一半被咬住。
楚留香忽然發現礁石上彷彿有人影一閃。
如此黑夜,如此狂風,他當然無法分辨出這人的身形面貌。
他只覺這人影輕功高絕,而且看來眼熟得很。
這人是誰?
在這種風浪中,他為何要離開這條船?他要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