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股味道,是古龍水,不濃嗆,是極為特別的淡清調味道,好像從前她也曾經嗅過,涼冽清淡,舒服的像蔚藍海洋,又沉穩的像森林裡的蒼鬱林木。
「我們要回家了,而妳該上車了。」簡單說明,他輕輕鬆鬆的抱著她,將她安置在車子的前座,拉過安全帶扣好。
一旁的力芸珊飛快的把輪椅收好,死拖活拖的連人帶椅爬進後座,她真的很怕被甩下。
聶齊桓看著這個小女僕的慌張舉動,只有滿腹的莞爾。
坐上駕駛座,他穩穩的將車子駛離潘芭杜,準備穿越菲爾樹林,接上維吉尼亞公路。
單可薇手持繡扇,看著車子遠去,心裡盡是好奇與玩味,潘芭杜的客人萬萬種,就數今天這幾個最神奇。
「咦,剛剛那個是不是新銳建築師--聶齊桓?」派翠西亞驚訝的嚷嚷。
「可能是吧!」她不置可否。
「啊!我竟然錯過跟他認識的機會,天殺的!老闆,為什麼歐家那個瞎眼新娘會上他的車?他們是什麼關係?」派翠西亞揪著衣襟,一副扼腕的心痛模樣。
「現在應該算是夫妻吧,我想。」單可薇忽地掃來凌厲的一眼,「我說派翠西亞,不是叫妳帶單璽去命案現場挑傢俱嗎?為什麼妳人還在這裡?」
「我去啦,結果被訓了一頓,然後被掃地出門。」不過她倒是一副樂得輕鬆的模樣。
「誰敢訓妳?單璽人呢?」單可薇上了遊園車,正要巡視其它離宮的營業狀況。
派翠西亞跟著上車,「還說呢,我才跨進門坎,馬上就被威風凜凜的湯大警官颳了一頓,責怪我怎麼可以帶個未成年的小孩上兇殺現場搶生意,喝,孩子的娘都不在乎了,關我屁事!」她喳呼著不滿。
「妳不挺牙尖嘴利的,也會說不過他嗎?」單可薇熟練的操控著遊園車,嘴角掛著冷笑。
「他有槍,我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一個月不過就領那些死薪水,幹麼跟自己的性命過意不去。」派翠西亞又是那副要錢的嘴臉。
「所以現在單璽人呢?」單可薇睞她一眼。
「單璽跟湯警官在一起,他說,叫妳親自去接單璽回來。老闆妳完了妳,湯大警官一定會把妳訓得狗血淋頭,他說,如果妳不能當個適任的母親,他要報請專業的人士介入,安排單璽到寄養家庭去。」
遊園車一個緊急煞車,單可薇臉色鐵青的別過頭來,「他真這樣說,那個死男人真的這樣說!」
「是呀,窮兇惡極的,只差沒把槍抵在我太陽穴上。」派翠西亞猛點頭。
「可惡,我單可薇的女兒幾時輪得到他這麼安排,我非宰了他不可。」遊園車猛然一個大逆轉,顛得派翠西亞差點飛出車外。
還來不及停妥,單可薇就衝動的跳下車,迅速的坐上她停靠一旁的跑車,方向盤一轉,隨即消失在派翠西亞的視線範圍,歷時不過三十秒。
「哇,好剽悍的老闆喔!」派翠西亞瞠目結舌的看著車後颳起的塵煙。
這廂,聶齊桓的車上,靜悄悄的弔詭,力芸珊拚命的摩挲著雙手,不知如何是好,誰叫小姐都不吭聲。
「家裡還有什麼人?」聶齊桓問。
「沒有人。」維琴薩孤傲的答。
「醫生有沒有說過妳的傷勢如何?」
「不知道。」
「發生意外之前,妳做什麼工作?」他不以為忤,繼續又問。
她別過頭,唇邊盪漾一抹冷笑,「你不覺得現在才問我的來歷,根本是為時已晚。」
「是嗎?我倒不覺得,我覺得現在問,時間點恰好,因為我們從現在起才開始要有關係,以前我們互不相識,沒有詢問的必要。」他瞥了她一眼,「對了,我叫聶、齊、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