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經驗不怕,萬一三尺雪地行軍,吃虧的是前軍將士。”
王貴鄭重點頭,道:“我軍機宜文字黃縱早有對策,清國以為我等只在遼陽府有一萬五千正卒,卻不知道黃龍府裡早有接應,一應防寒物資,軍中早在北伐前就準備好了只是辛苦張主事了,說來我也是河北人,卻從未曉得還有這麼冷的地方!可是官家意思是這女真部還得留著牽制東蒙古和高麗,只能讓您再辛苦許久了。”
張玄素沒有多說話,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自然有所準備,只是畢竟孤獨太久,得到同志的安慰心裡很熨帖,於是道:“還有一事,事關都統,我雖覺得他們這是枉做小人,卻也得告訴您。”於是把他們挑唆王、張二人的事情合盤托出。
王貴聽後,定了一定,隨即苦笑:“我又不是傻子,這些天他們商量好的似的你一言我一語,難道我還聽不出來。只可笑他們一群人,看的還不如完顏雍一個娃娃明白。”
做臥底的哪裡不會察言觀色,張玄素想了想,不好交淺言深,只道:“都統忠君愛國,自然不怕這些宵小,但也要防著他們惡意中傷啊。”
天色已晚,張玄素再不回去,可真要讓人起疑了。王貴這時才道:“不好派車馬護送,還請主事見諒,但此物還請乃是胡相公託付,還請您收下。”說罷拿來一個綠色長袍棉襖,不用說又是趙官家發明的宋朝版軍大衣,給他披上,道:“苦寒之地,千萬保重,這棉花乃是南方出產,官家最喜,等張主事功成歸來,不妨去親眼看看那裡的棉花田地,看看我大宋的萬里河山”
張玄素眼裡紅紅的,卻是什麼都沒說,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時,王貴才發現馬鈺還跪在那裡,得虧今天沒下雪,不然就成雪人了。不由皺眉道:“怎麼任由他這般胡鬧,真凍死了怎麼辦”
他身旁一個統領無奈,解釋道:“下官早就勸了好幾回了,可這廝說什麼也不起來,真是怕您把他攆走。他小小年紀不知道怎地卻和小官人(岳雲在岳家軍的稱呼)一般力氣,我們死活拽不起來。”看王貴臉色不好,忙又叫了馬鈺幾聲,卻發現人竟然已經凍暈過去了,卻還是保持著跪姿。
大家無奈之下只好先招呼把人抬進帳篷裡,幾個兵士用雪搓著叫他別真落下殘疾,畢竟馬家也是京東大戶,這些年為岳家軍做了不少事。要不馬鈺天資再高,也不能一上來就跟著副都統混啊。
不知道我們前軍的規矩嗎元帥親兒子投軍都得從都頭(100人小隊長)做起。
那統領看王貴一邊站著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故意吹捧道:“副都統,您也別擔心他,說到底這廝自己犯了軍紀,再是看不起女真人的走狗,也不該動手打使者,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呢也就是您寬容,要是元帥在,說不得就直接正了軍法。”
王貴忽然轉過頭來,目光裡似乎帶帳外的冷氣,道:“在你眼裡,元帥就是這樣刻薄之人,僅為小錯,就要殺人。”
當然不是,那統領很想說我只是想拍個馬屁,但還沒得及說話,王貴接下來的話就傳入他的耳朵,竟是如晴天霹靂一般,“你既然這般想一軍主帥,那麼我是容不得了,等回去自請退役吧。念著你是太行山從我等,軍功授田和財帛不會收回的。”
帳篷不大,王貴說的話每個人都無比清楚地聽見了,可拼湊起來確實不敢相信。啥好端端的讓人退伍,馬鈺還能說自己犯錯,那統領不過就是說了句玩笑話,這雖是在軍中,也不至於如此吧。
岳家軍是軍紀嚴明,可還沒嚴苛到這種程度啊!
一直作為參謀的黃縱趕緊道:“節帥(王貴受封無為軍節度使),陸大有隻是言語不當,不至於此,您如此行事,反而違背了咱們的軍紀啊。”
王貴淡淡道:“本鎮容不得別人挑唆我與元帥,我代理御營前軍,又在敵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