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懂,但作為漁民。你說水位淤泥改道花了多少錢,他還看不出貓膩。
虞允文和胡寧聽蕭恩仔仔細細的介紹了半天,都震驚的不輕,胡寧的嘴巴估計能放進去一個雞蛋。還是虞允文沉穩些,確認道:“蕭御史,在下絕非懷疑你的人品,但是這件事情牽扯太大,我不得不謹慎,這些事,你可確定十成十是真的”
蕭恩此時在他私宅裡,一堆老兄弟坐著,露出些兇光,道:“十乘十不敢說,但十乘九是有的,這還是老子裝著啥都不懂,一個字兒都不識,才騙得他們信任。咱託去大叫你聲大侄女婿,三年以來,官家光波下的修堤壩款項就達到了100萬貫,就我看他們買的磚石三合土,只怕算上人工,也不到50萬貫錢,而且我所料要是沒錯,他們這些人估計是打的服徭役的招牌,根本就不付民夫錢。”
閱
愣頭青胡寧不可置信,“此地距離東京也不過幾百里,官家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就敢如此行事再說範經略這個人,雖然有些耳根子軟的毛病,但是同僚一場,沒聽說過他敢如此貪墨”
蕭恩冷笑道:“你這一看就是官宦家養出來的。就算是品行還可以的官兒,萬一被拉下水了,也是無法回頭的,只能想著瞞下去,為此死了多少人,壞了多大的事兒,他們是顧不得了。要不是老子天天跟著趙通判,我都懷疑他是被人害了。”
虞允文道:“消於使這些資料甚為有用,本官在此立下條陳,要帶回去細細核算。但還有一個疑問,若只是貪墨就罷了,據我所知,劉洪道劉總督甚為清廉,從不牽扯這些事情,為何對這次的事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拿權威強壓尤提督和趙通判”
“因為洩洪。”蕭恩的語氣平靜了一點,但還是帶著憤恨。“共事這幾年,我是看出來了,他這一輩子把青州之戰視作生平最大的恥辱,總想在有生之年給家鄉謀些福利,但是根據趙通判的方桉,若要今年不發洪水,必然要在青州益都洩洪,那樣良田毀了就得上千畝。雖然朝廷會給補貼,但是對青州子民確實殘忍。他為了家鄉的一己之私,不得不對這件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母親的,青州人的田是命,別的地方的人命就不是人命了。不洩洪,發起大水來,死的人淹的錢可就更多了。”
虞允文和胡寧對視一眼,都湧現出幾分佩服。虞允文更是道:“蕭……叔父高義,小侄必然將這件事查個明白。”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此次黃河衝沙入海還涉及了濱州那邊的事,具體的吩咐,因為官家有言語,不便透露,但若真是屬實,小侄和胡御史願與您一同署名,參奏這尸位素餐的國之碩鼠。”
虞允文說到做到,當夜派辛文鬱飛馬回了東京,又向右軍借了人馬聯絡趙士程。
半個月後,巡河御史肖恩正式參奏。河北北東路經略使裴祖德,京東北路經略史使範宗尹貪汙治河款項百萬貫之巨,河道總督劉洪道尸位素餐。青州知州張伯奮、濟南知府劉寶知情不報。
工部郎中虞允文,御史趙士程、胡寧都聯名。
如此大桉,涉及多名高官,當即朝野震驚。
第二更,求月票和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