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和岳雲陸游王世雄的關係都問到了。
東一榔頭西一榔頭,聽得太后黎氏皺眉,覺得無聊至極,但又不好干涉兩位重臣,好不容易問完了,杜英武說:“很好。你說的這些或許有用,但你們現在是什麼打算?”
“既然來大南越國投降,自然看貴人們的安排。”馬鈺道,邵隆還是一臉痛苦。
“你就不怕我等派你出戰,首先迎戰宋軍。”杜英武再次嗤笑。
馬鈺卻是苦笑了,“那也是無法的,只能照辦。只是宋軍若是看到我父子是來降而不是死了,只怕防備會更多些。”李逵統制教我,騙過別人先騙自己,九分真裡一分假。
他二人終於被帶下去,暫且積”羈押起來,因為你這麼貿然投降,縱然看起來誠意十足,也不得不讓人防備一二。
有儒臣看不過去,“呸”了一口,“無君無父的東西,就算這人說的是實話,但趙宋官家對他可謂仁至義盡,他尚且能為生死而出賣家國。就算是真心來投降的,難保哪一天也不會出賣我們。”
蘇憲誠倒是平靜,“這種人的確不是東西,但是隻要他幫我們解了眼下的難關就成。”
說吧,與太尉杜英武對視了一眼。雖然是政敵,但是到了國家危亡的時候,兩個同樣有軍事才能的人還是聽出了關鍵資訊:張浚。
要是任由這位宰相這麼發揮。別說宋軍也就兩三萬人,就是十幾萬大軍也能被他給霍霍沒了。
何況,宋軍出兵選擇的時機選擇的好,冬天正是密林瘴氣最薄弱的時候,毒蟲也不遍地走,一旦錯過正月,到了春夏這些北方人可就沒那麼容易待了。糧食運輸也是大問題,一旦不能速戰速決,勝利的天秤就會往他們這邊兒搖擺。
但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能讓張浚不要回去繼續幹擾韓世忠等人呢?顯然韓世忠沒有那麼怕他!
當然是讓接替他的呂祉不要來就好了,至於怎麼不叫他來,交趾北部雖然被宋軍佔了,但交趾還是有殘餘部隊藏在深山裡呢。
眾人散去之後,走出大殿。大洋海迎面吹來,彷彿吹散了他們心中的一些陰霾。而這風是不會隨著這些人的思想停下,一路吹到了紅河北岸。到了張浚這兒可就是悽風苦雨了,沒有別的原因,廣西南路經略使呂祉到了,他被趙官家的密旨要求回京。
韓世忠本人喜於行色,底下將校不敢說話,內心也恨不得敲鑼打鼓歡送張樞密使。
呂祉到底多年木黨,扶著張相公好好安慰了幾句,卻無法撫平他武侯夢碎的內心,只好命人服侍相公,他自己走到了洋洋得意的韓世忠面前,道:“元帥,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韓世忠正在興頭上,也沒空給他下馬威,“好說好說,呂監軍看我等殺敵滅國就是。”
“元帥,官家這裡還有一道口諭是給您的。”呂祉也不是沒話找話,都在邊境幹了三年了,他也想立功回中樞好嘛!
韓世忠一怔,本能與半跪接旨,卻被呂祉扶住,接著又吩咐別人出了中軍大帳,低聲但清晰地道:“陛下說,韓良晨,你聽好了,朕要的是你滅其國而收其民,如果你濫殺無辜,導致民亂頻繁。朕就奪情岳飛去接替你的位置。聽明白了嗎?”
話都這樣說了,韓世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有心想說官家不公,卻也不敢,只能含著慢慢的苦澀道:“臣明白,臣接旨。”
同時肚子裡不敢怪官家,卻把岳飛這個大小眼罵了無數遍,心想老子明天就派你兒子出戰。
不知道是不是他這怨念太深重,遠在千里之外的湯陰,冰天雪地裡的岳飛正在老孃留下的地裡,整理地窖埋藏蘿蔔,居然又打了好幾個噴嚏。弄得李娃不住嗔怪,你再怎麼著也不用親自再幹這些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