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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吳瑜(三)

其實真的不能怪吳瑜小女兒心態脆弱,在得知官家如此涼薄的行徑後。城內很多官兵都覺得他不愧是那趙佶的種。一樣的視子民為肉餌,城中甚至出現了將士叛逃事件,全靠兩位呂相公(呂好問,呂頤浩)處置得力才沒有釀成大亂。

至於隔壁大營裡得知趙官家成功逃脫的金兀朮,明白自己這次擒龍又失敗了會如何暴怒,就不是吳瑜該管得了。

她能做的就是繼續安安靜靜地讀書拔草燒熱水,給不安定的宮人和內命婦做一個好榜樣。

或許在許多大臣眼中的“吳妃賢良”,就是這個時候留下的印象。

但是,戰爭和局勢的發展總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沒過幾天,鄢陵方面就頻頻傳來訊息。

吳瑜在摒除了各種不羈謠言之後,終於拼湊出出了她自己都感覺到荒誕的事實:

趙官家是以一萬鐵軍做誘餌不假,卻不是懼怕金軍南下逃往襄陽,而是直接繞路北上,前去鄢陵整備東京留守司兵馬,以求不世之功。

然後他與岳飛合兵,在長社城外擊敗了曾經不可一世的“龍虎大王”完顏達賴,然後救出韓世忠,君臣三人合力義軍,一舉破了十五個猛安的金軍。

當然這一切有個前提,大戰之前不顧官家的“不許議和”鐵律,誣陷岳飛王彥馬皋互相不幹正事的杜充,被趙官家以天子之身用斧頭擊殺於縣衙大堂前,具碎嘴計程車兵將官說,當時那杜充的半截腦袋,血漿濺了官家一身。還有人說杜充臨死都不肯閉眼,因為不信官家會殺文官,還是紫袍文官。

就是最後一件事,在陪都官僚系統裡引發了大地震,官家逃走,韓世忠被救,甚至宋軍斬獲第一個萬戶,似乎都沒有這件事情大。

因為趙宋太祖定下的祖訓,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真的不是一句空話。

即使是吳瑜父親這樣有點小見識的商人,都在騷動中明白了,官家那一斧頭劈下去,根本不是殺一個大員祭旗那麼簡單,這事兒是違背了整個趙宋政權的法理基礎的……東京陷落後,宋太祖在太廟中勒石三戒已經漸漸流傳出來。而那一斧頭下去,卻是在要了杜充狗命同時,也砍斷了系在趙官家與南陽、襄陽群臣之間一條最穩固的繩索。

須知趙宋官家雖然英明神武,但要是沒有一干臣工,其他處理各種樹物,他也治理不了這麼大的國家呀。而失去了這種君臣間保持默契的信任,他們之間又該如何相處呢?

吳瑜倒是覺得前來投奔的爹爹想的太多了。說一千道一萬,官家不是剩了嗎?勝了之後,又緊接著去了東京。

收復舊都對於每一個有理想計程車大夫而言都是極大的精神鼓舞。相信很多人都願意無視杜充挨的那一斧頭。而選擇繼續跟著官家抗金。

吳瑜雖然說不出來,但隱約明白了一個後世的道理,勝利能夠解決大多數問題。祖宗和文官之間的那條線斷了,趙官家又重新建立起了一條更加牢固的線,那就是大家一起還我河山,讓大宋人民不再受異族統治之手。

不過好像吳瑜覺得,官家好像壓根就對這些祖宗之法嗤之以鼻,以前能忍純粹是因為自己威望不夠,現在他的皇位合法性變了,自然也不需要忍了。

在河陰的時候,吳瑜被護送來,見到了一身金甲威風凜凜的趙官家,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笑吟吟的問好。順便彙報了一下自己的孃家回了東京,都是官家功勞云云。

弄得趙官家有點不知所措,他似乎感覺到枕邊人一夜之間長大了十歲,變得無比的賢良淑德,但他明白自己並不喜歡這種轉變。但又不好無理取鬧。

河陰大聚義之後,或許真的是地名太不吉利,趙宋皇室又一次發生了慘案。而且是南北兩面同時發生的。北面趙玖的至親都被關在浣衣局,被殺的金將家眷不忿,趁著當權者不注意,屠殺了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