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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賣油郎的野望(上)

騙,覺得義子不貼心差點把人趕出去,言語多有刻薄,但蘭花真跑了他一氣之下病了,朱重可是一點怨言沒有,請醫問藥朝夕伺候,親兒子也就這樣了。

但是,他嘆息說:“我也不是看不起誰,這天下前兩年亂成那個樣子,逃難什麼事兒也可能遇到。只是一條,東京都說楊統制是為了官家不喜他多內寵才把人發走的,與一般的婢女不同。而楊統制雖然名聲不好,可是文官老爺不怕他,我們這些老百姓如何不怕?萬一他過去這一茬又想把人找回來,你有幾條命能去皇城司滾一滾,難道臨老還要我去給你收屍。”

整天被文武大臣請斬的楊沂中萬萬沒想到他在小民中間是這種人,顯然這麼想的還不只是朱十老,因為朱重也一時啞火,咬了咬嘴唇,道:“爹,咱們等兩年,要是這期間……您讓我娶誰我都聽您的,若是兩年之後她未嫁我就娶她回來,將您和她父母一起養老。”

朱十老萬沒有想到義子又給繞回來了,想想這樣大了也不捨得打死,更重要的是現在不答應他偷偷摸摸地去見也確實危險,於是勉強退了一步,要求兒子自己去挑油賣兩年間賺足一百貫錢,自己只負責本錢別的靠他自己,但這期間不允許去莘家,不然就斷絕父子關係。

朱重也知道父親讓步,趕快答應了。從那之後,國家大事不停,油擔傢伙朱十老給了義子,以後每日間自己看著油鋪。而朱重就是日復一日挑著油桶,走街串巷。

因為朱重是個老實孩子,以前買油賣油口碑甚好,別人也不知父子間的計較,只當老東家要鍛鍊孩子,油坊便有心扶持他。每日只揀窨清的上好淨油與他,籤子上又明讓他些。朱重得了這些便宜,自己轉賣與人,也放些寬,所以他的油比別人賣的更好。每日所賺的利息,或積三分,或積二分,再少也積下一分,湊得銅錢都計算著,朱十老看他老實聽話,也不好自己打嘴,只好盼著莘瑤琴趕緊嫁人,絕了這傻小子的念頭。

可俗話說的一廂情願,並不存在於朱重和莘瑤琴之間。瑤琴也是東京老戶兒女,家裡開個六陳鋪兒。雖則糶米為生,一應麥豆茶酒油鹽雜貨,無所不備,一家三口頗頗得過。她十二歲時,就已經琴棋書畫,無所不通。若題起女工一事,飛針走線,出人意表。要不父母也不會想要招贅。

可是一朝靖康恥,百年國都破,城內外的百姓一個個亡魂喪膽,攜老扶幼,棄家逃命。

莘父也不能倖免,領著渾家阮氏和女兒,同一般逃難的,揹著包裡,結隊而走。金人韃子到不曾遇見,卻在淮北逢著一陣敗殘的官兵,正好是劉光世逃跑走散的。如此將主,士兵也沒啥好貨色,他們沿路放起一把火來。此時天色將晚,嚇得眾百姓落荒亂竄,他就乘機搶掠。若不肯與他,就殺害了。這是亂中生亂,苦上加苦。

可憐莘瑤琴被亂軍衝突,跌了一交竟不見了爹孃,也不敢叫喚,正好被路過的徐州本地之妓院烏龜和媽媽撿到,本以為遇到好人家,結果卻是墜了地獄。因她貌美,打罵不多,更兼徐州本地教坊司早逃兵亂去了,有時他們這些逃班來的人只要入了籍,都要陪侍官員宴飲。有一次都統制兩鎮節度使張俊招呼右軍弟兄喝花酒,看這小倌人唱功好又會詩詞,想起自家月班人還不夠,不能滿足張太尉的娛樂要求,於是當場給了錢就買回家作女樂。

當年張俊可是領兵對抗偽齊的,徐州上下也不會因為這事兒得罪他而。而在張家待了不到三個月從,張俊回東京宴客時自以為官家要“杯酒釋兵權”,因為楊沂中是他舊部出身,送了一名美妾名瑤琴。

楊沂中沒多想,就交給妻子了。他還得去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