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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孫粟(六)

當然,這就又是後話了。

於是,在吳貴妃黯然接受新人,趙官家迴鑾看呂公相的時候,辛家四口帶著幾個僕從去了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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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好問做了半輩子道德先生,哪想到人到六十,遇著一個道祖點化的官家,被迫當了一回原學聖人。退休這麼些年,他回首往事,也真的很慶幸自己在晚年遇到了這個孩子。如果用後世的話說,他們都在對方人生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形成了羈絆。

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呂好問家學信佛,自然更加看得開。以至於趙官家回來的時候雖然覺得他虛弱大不如前但是精神還好,抱著僥倖心理道:“相公這次可嚇壞我了,咱們君臣的緣分還長呢!”

呂好問卻不想自欺欺人,躺在床上,指著紅木案板上的書卷道:“確實還長。日後史書工筆,臣與官家是分不開的,恰如當年您第一次來我家過年時說的那樣。建炎中興,收復燕雲,他已經可以下去見祖宗了,至於官家所託的原學,臣耗盡心血也只整理了這麼多,但想來更有將來的良才為官家補上。”

此時的趙官家幾乎落淚,明明經歷了那麼多殘酷的戰爭,他已經見慣了生死。但對著呂好問,就是有一種不一樣的感情。

不同於和李綱的愛恨交織,不同於對宗澤的純粹敬佩,呂浩問更像是他在在這個時代的長輩,他應該是歷史中的平常人。但卻教會了他怎麼在這個時代生活。同時自己也影響了呂好問的一些觀點。

是君臣,也是摯友。

趙官家只道:“我知道公相是隻看的開的,既然如此,做小兒女壯,未免讓你笑話我。直說還有什麼事要朕安排吧!”

呂好問喝了一口粥,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了,呂氏一門在大宋恩榮已經太盛,臣的子孫沒有大本事,臣百年之後希望他們專心學問,不要再出任高位了。”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道:“官家說的對,在您這一朝,應該是貧賤者更容易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