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漠,你想要我嗎?」
李心玉一向大膽,問得很直白,白嫩勻稱的腿在紅羅裙下不安地劃動,順勢勾住了裴漠的腰,腳尖輕輕地磨蹭他的後腰,說:「指不定等你回來的時候,我肚裡就有一個了。」
「我很想,但是沒時間了。」裴漠聲音暗啞,無奈地包容著李心玉的惡作劇。
他與她鼻尖相觸,又交換了一個熱烈的深吻,這才戀戀不捨地分開些許。裴漠道,「軍中還有許多事要安排,我要走了,殿下。」
「好。」李心玉嘴上應著,雙腿卻捨不得從他腰上鬆開。
裴漠又在她額上落下一個親吻,沒有一絲情慾,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對待什麼稀世珍寶。
李心玉問道:「我生辰時,你能回來嗎?」
「我儘量。」裴漠向她保證。
「子時出城對吧?我來送你。」
「不用,你好好睡著,照顧好自己。」
李心玉不置可否,鬆開纏著他的雙腿,笑得眉眼彎彎:「正事要緊,你走吧。」
裴漠的眼睛很深沉,眸中倒映著李心玉艷麗的笑容,像是要將她深深地刻進心中,珍藏起來。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站起了身子。
李心玉送他到門口,笑著與他揮手作別,清歡殿彷彿在這一瞬間變得空蕩起來。
子時,月明星稀,長安城的大門被悄無聲息地開啟,裴漠一身玄甲戰裙,腰間按著古劍青虹,領一萬部眾出城。
隊伍蜿蜒靜穆,間或裝點著火把,像是一條發光的火龍。
李心玉披著白狐裘斗篷,站在高高的宮牆上送別。天很黑,路很遠,她看不清裴漠的神情,但她知道,他心愛的少年正手持利刃,身披堅甲,跨在高頭大馬上,目光越過人群,穿過夜色,長久地駐足在她的身上。
月影西斜,城牆的大風真冷,李心玉不知道在上頭站了多久,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劃過一道冰冷的濕痕。
前世的李心玉無時無刻不在忌憚裴漠的實力,而今生的她卻無比慶幸,自己未來的夫君是個戰無不勝的英雄,他會得勝歸朝,會迎娶自己。
裴漠不在的日子,時間彷彿格外漫長。
李心玉給裴漠寫了很多封信,直到年底,他的第一封手書才穿越硝煙戰火,跨過山川河流,快馬加鞭地送到李心玉手裡。
書信中的裴漠總是格外的話癆,開頭就是一句「準夫人公主殿下親啟」,把李心玉樂得前仰後合。
信中大部分都是將自己在戰場上的經歷,比如又打了一場勝仗啦;昨天夜裡,敵軍又來偷襲啦;軍中有人欺負他年輕,帶頭鬧事,卻被他用軍法嚴懲,至今無人再輕視他啦……
李心玉絲毫不覺得枯燥,拿著這封皺巴巴的的信讀得津津有味,她甚至可以想像夜深人靜之時,邊城狼煙初歇,淒寒的雪月裡,裴漠來不及卸甲洗漱,便借著一盞昏黃的油燈鋪紙研墨,時而蹙眉思索,時而展顏微笑,提筆寫下這封沉甸甸的家信。
落筆一句:「新年萬福,念公主殿下安。」
李心玉又有些心酸,思念如潮水般疊湧。她將信按在胸口,躺在榻上久久發呆,彷彿上頭還殘留著裴漠的體溫。
第二日,李心玉整理了一大堆狐裘冬衣以及私囊募捐的軍餉一箱,外加厚厚的回信一封,託兵部的信使將其送往幽州,其出手之闊綽讓信使不得不感慨:不愧是公主的男人啊!
上元節,久違的捷報從幽州傳來,十一座城池收復了七座,勝利在望,舉國同慶。
興寧宮,李常年放下從戰場快馬加鞭傳回的捷報,長鬆了一口氣,數夜不曾安歇的身體總算能放鬆了一會兒了。
捷報是李硯白寫的,而並非裴漠的筆跡,李心玉只瞄了一眼就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