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情了了,便將她送與孤,不會反悔吧!”
南宮曄望向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女子,眼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平靜,她微弱的氣息,如同黑夜中淡淡褪去的煙火,毫無反抗的走向滅亡。是否只有如此,才能留住她的性命。
“王兄若喜歡,拿去便是!”
南宮曄,他說:拿去便是!如陌攏了攏身上僅剩的白色裡衣,撐著地面掙扎著爬起,抓過地上的休書,那笑聲怎麼也止不住,纖細的身子在風中微微顫抖。原來她對他而言,一直都只是一件可以隨時送與他人的物品。
南宮曄,她深愛的男子。她十年的愛戀,身心的交付,為此失去曾經在她看來重於一切的武功。她設計卻是為他除敵,送與他她的寶藏,可傾盡一身,得到的又是什麼?是他身心的背離,是銘刻骨心的傷痛,親手擰滅她最後一絲光亮……情,果然不可信!從前是她,太過愚蠢!才子佳人,比翼雙飛,執手偕老,那只是一種美好的憧憬,自己竟然也去希翼,然而,事實蒼白的道出生活。
也好!就這樣吧!唯有死了心,才不會痛。唯有斷了情,再無從傷害。
不再愛,也不去恨。
南宮傲見她似站立不穩,便讓人扶著她,卻被她冷漠的拒絕。烈日之下,她卻無一身的乾爽,而身子卻是沉悶的似乎靈魂已經離開,為何即使被如此傷害,卻還活著。
她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到南宮曄的身前,絕世雙眸如一潭死水般再也不見一絲波瀾,深深望向他的眼,浮出淡然一笑:“南宮曄,我,不恨你,因為無愛……便不會恨!謝謝你的休書,從此,你我之間——再無牽連!即便有朝一日,你放下滿身的驕傲與尊嚴,伏跪在我面前,我如陌,也斷不會……再多看你一眼!”
說罷再不看他,毅然轉身離去,單薄的身子在風中晃動,腳下卻是那樣的堅持。地上的影子被拉的細長,如同狂風肆虐後的痕跡,帶著緊繃的殘缺。
南宮曄望著她決然離去的背影,眸光破碎,心中懾然,他已經感覺到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在消逝,卻無法動彈一分,那樣的無能為力。他想要攔住她的腳步,卻找不到可以阻攔的理由。原先衝刺了眾人憤怒的話語,如陌挑高而絕望的笑聲的後山,現在寂靜無聲。
而她所說的每一個字,卻始終在他耳邊迴盪。
她說,無愛,便不會恨!
只因,恨也是一種感情!
……她說,從此,再無牽連!即便他放下尊嚴,伏跪在她面前,她也不會,再多看他一眼!
……終是失去了麼,也許他從來都不曾擁有過。
“啊————”
南宮曄張揚著雙手,衣袂在空中翻飛,發冠四裂,長髮亂舞,塵沙頓起,漫天飛揚,帶著千鈞的力道,穿衫而過,劃破了俊美的臉頰。
這一聲仰天長嘯,聲震九霄!
這一場關於愛情的較量,終以兩敗俱傷,慘淡收場。
正文 第五十一章 醒來
初夏的夜晚,隱隱浮現的悶熱之氣,籠罩著整個封國王宮。而王宮最偏僻的一座宮殿裡,一名男子立在床前,凝望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絕色女子,目光中透著深情,而眸底卻是深深的恨意。此人正是莫殘歌。他握刀的手緊了又緊,突然轉身朝門外走去。
易語連忙攔著他,問道:“殘歌,你去哪?”
莫殘歌頓住腳步,目光帶著蕭殺之氣,一字一字如寒冰砸在青石板,冷氣蔓延。“我去——殺了他!”
易語望著他的眼睛,無比認真道:“現在還不行!她都昏迷了三日,又因受傷引發了蠱毒,雖然被你的神功震壓住,但已經過去了一整日,還未醒過來,你這一走,萬一有什麼變化,誰來救她?”
莫殘歌緊抿著唇,沉聲道:“真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