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晶瑩剔透的淚珠劃過女子美麗的芙顏,帶著殘缺的哀傷。
諾大的殿堂,並不一般休息之地所應有的擺設,沉悶的腳步聲在這空寂的大殿迴響,入耳之中格外的清晰,直透人心。陽光透過緊閉的窗,層層遮擋下只剩下微弱的幽芒,為這空寂的殿堂增加了一絲詭異而悲涼的氣息。
南宮傲一直走到盡頭,燃了燭,如陌這才發現整個殿堂的四周牆壁皆用白色而厚實的簾子遮擋著,不留一點縫隙。南宮傲帶她來這裡,究竟是何用意?她不禁生出一絲好奇,那隱藏在白簾的背後到底是怎樣的情景?手隨心動,輕輕掀開簾子的一角,當即怔住。
而此時,南宮傲將屋裡所有的白簾全部拉開,映入眼簾的是滿牆懸掛的藍衣美婦圖,至少也有上百幅。同一個女子,或憑窗而立,或端莊雅坐,或撫琴吟唱,或低眸沉思,不同的姿勢,不同的表情,卻宣洩流轉著相同的緒,欲語還休。
每一幅畫像皆栩栩如生,如一個真實的女子在她面前展現的每一面。看得出,作畫之人在每一幅畫上都傾注了很深的感情。
如陌脫口而出:“易語……”
不!不是易語!易語沒有這樣哀絕的表情。易語會因她生死蠱發作而心痛得想要代替她痛,會因南宮曄傷她而憤怒到恨不得立刻殺了他,但她更多的時候,是明媚而開朗的。而這畫中的女子卻無時無刻不在透露著她對命運的無奈與悲涼。她定是與易語有著相同面容的封國前王后,也就是南宮曄的母親。沙仲曾說過,易語與她母親長得很像。那麼,這便是最好的證明了!
南宮傲走上前去,手輕輕撫摸著畫上女子的面頰,帶著濃濃的感情與懷念,幽聲道:“她,是孤的母后。而這些圖畫,是小時候我們兄弟三人躲在窗外聽母后撫琴時,曄為母后畫下的。每三日一副,整整一年,畫了一百多幅。”他眸中帶著對往日溫暖的懷念,周身散發著無法掩飾的傷感,迅速地瀰漫,僅僅籠罩了整間屋子。
南宮曄竟也有如此用心的時候!如陌心中一痛,為何別人的母親對於子女而言都是一個溫暖的存在,而她卻……
忽然轉眸望著南宮傲,神情十分認真道:“南宮傲,這件事情,請暫時不要讓易語知道!我會慢慢和她說。”
南宮傲一愣,皺眉不解道:“為何?”他與曄找了王妹十多年,如今終於找到,為何要隱瞞?
如陌低眸,沙仲之所以說易語的母親去了很遠的地方,便是想要給她留一絲希望,並且因為她的事情,易語對南宮曄恨之入骨,加之她向來提到王室便嗤之以鼻,除去因母親不在時的悲傷,也定然一時難以接受自己的身份。但這些,她可要讓南宮傲知曉?
南宮傲見她不做聲,又道:“給孤一個理由。”
如陌輕嘆一口氣道:“因為她現在過得很好,很快樂,我不想……看到她悲傷。”
南宮傲眉頭緊鎖,驀地緊緊攢住她的雙臂,不悅道:“找到自己的親人,對她而言怎會是悲傷?莫非,做孤的王妹封國的公主是一件令人非常沮喪的事情?”
如陌一愣,是呵,找到了親人,本該是一件很令人高興的事,然而,中間卻又有如此多的因緣矛盾在裡頭。她張了張唇,覺得自己沒有權利去替易語做決定,那麼,就讓她的哥哥決定好了。
於是,她緩緩開口道:“南宮傲,你的母親……她死了!”
第七十章
如陌話音剛落,明顯感覺到南宮傲身子猛地一震,如妖孽般的眸子透出一股子凌厲之氣,彷彿如陌詛咒了他信奉的神明般,不敢置信。然而,當他觸碰到如陌異常認真的表情時,心遽沉。抓住她雙臂的手輕輕顫抖著,雙眸漸漸黯淡了光澤,張開的唇,扮相才發出聲音:“你……聽誰說的?”
如陌道:“沙仲。”
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