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永遠也殺不盡,令他無法脫出重圍。當看到她險險地避過一招,他的心幾乎破腔而出,眸中的冷漠不復存在,只剩下驚慌失措。那一刻,那麼險……那麼險。然而,雖然躲過了,但他卻更為擔心,下一次,又會如何?不行,不能有下一次,不能。
遽發的怒氣,席捲了周圍的死士,手中的劍,變得更快,更準,更狠。他要突出重圍,到她的身邊去,保護她,不給人傷到她的機會。然而,那些人卻彷彿有意纏住他,讓他脫不了身。不論死了幾個,總會立即有人替上。心一橫,拼著性命,他也要衝出去。長劍揮舞間,不顧身後的襲擊,縱身一躍,一片劍氣掃蕩,剎那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就在他躍起的同時,他背後的一劍,深可見骨,他卻仿若未覺,眼中心中只有懸崖之上的那名黑衣女子的身影。沒有任何的停頓,直往懸崖之上躍去,然而,就在這轉眼間,斷心崖之上,已是另一番景象。在他飛奔而起的瞬間,眼中看到的那一幕……令他的心,不再是窒息,而是停止了跳動。
當冷意瀟的玉笛落地之時,紅衣女子因那脆響之聲,心中一痛。她始終都有暗暗關注著她的兒子,那支玉笛是她在他十二歲生日時,送與他的禮物,既是風雅之物,亦是防身之武器。卻因與她作拼死之戰的女子而毀,而他,甚至不曾有半分的心疼和遺憾,他的眼中,沒有她這個母親送與他的最後禮物,乜嘢他們之間曾經曾留下的溫暖,只有那名女子的性命安危。
這名女子對他而言,真有那麼重要嗎?重要到甚至超越了她這個母親在他心中的分量。即使是恨,她也依然是他的母親啊!
這一刻,她有傷心,有失落,忘記了正在做生死存亡之鬥,當對方的無影劍已至眼前,她才驀然驚醒,連忙以劍擋劍。頓時,兩柄寶劍的抨擊之聲,尖銳刺耳,對方有備而發,而她雖然內力深厚,卻是倉促相擋,自然處於下風,禁不住大退兩步,總算有驚無險。
下方的巫邪看到這一幕,驚懼之下,招式已亂,本就處於防守之狀,這一閃神,立刻便捱了冷意瀟一劍,雖然不至於傷及性命,卻也使得他身子一晃,險些站立不穩。冷意瀟一刺得手,不欲與之纏鬥,便想要越過他,衝上懸崖。巫邪顧不得身上的傷,一咬牙,閃身再次擋住他。
而斷心崖上,無影劍雖未傷到紅衣女子,但她的面紗,卻因那劍氣而開裂。如陌趁勢追擊,接連三招,一招比一招凌厲。
當殺招再起,風雲色變,有狂風席捲間,紅衣女子面前的白紗向兩邊揚起,露出一張絕色面容,在她面前,盡展無遺。
入目之中,三千髮絲白如雪,一雙美眸顧傾城。那臉龐,那紅唇,那眼睛……所有的動作,在一剎那間停住。如陌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那張記憶之中異常熟悉的面容,即使是滿頭白髮,她也依然能肯定,是她!
這一刻,她只覺渾身的力氣彷彿在一瞬間被抽乾,再也做不出半點反應。
竟然……是她?!
怎麼是她?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
不!這不可能……不可能!她怎能相信,這許久以來,處心積慮計劃著一切,以她為棋子,對她造成了諸多傷害之人,竟然會是……她的母親!
十年前,她層驕傲的說:“我的孃親是這個世上最美麗的人!我以後,也要成為孃親那樣的女子,找一個疼我愛我的夫君,像爹爹和孃親那樣過著永遠幸福的生活!”然而,沒有什麼是永遠,她的幸福那樣短暫。當災難毫無預兆的來臨,她是那樣的恐懼和恐慌。
那一年,母親溫柔的笑望著她,道:“我的嫣兒,你是娘全部的驕傲!”驕傲嗎?為何會成為她復仇的工具?那樣的殘忍,毫無猶豫。
那一日,寒風沁骨,她試圖溫暖母親如冰的心,“娘,你永遠是嫣兒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