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的衣袖,完全是冰涼的觸感,沒有一絲薄熱。
見身前之人顫了一顫,他冷笑著背過身去,用無人可以置疑的語氣,下令:“今夜,本王要聽到最響亮的練兵之聲,倘若誰的聲音小了……軍規處置。都下去吧。”
眾營將立刻領命,行禮之後,迅速退了出去。而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六人。
易語叫了人來,將地上的殘片收拾了,然後很自然的坐到齊澈身邊。
南宮傲斜靠著椅背,邪美的面容是許多日子以來,從未有過的輕鬆表情,笑望著南宮曄,問道:“曄,你有何妙策?說來聽聽。”
齊澈也是一臉興然的等待著他的解惑。素聞辰王戰神之名,也見識了他在軍中的威信,但還未曾見識過他的智謀計略。
冷意瀟清雅的面容是淡然的神情,不驕不躁。
莫殘歌依舊是冷漠的表情,彷彿當下所發生的一切,與他並無干係,他只是個看熱鬧的而已。
南宮曄不緊不慢的走回座位,重又坐了,伸出手,指向地形圖中的一處,神色篤定,道:“若我沒記錯,這臨絕谷,西面的一座山上,應該有一個湖,並且還不小。”
金翌兩國,為封國強敵。尤其是金國,近幾年來屯兵邊關,虎視眈眈。因此這些年來,戰事雖未起,但是臨近金翌兩國邊境的每一城每一山,他都派人仔細查探過,其主要地形山勢,軍用地勢圖上有的或是沒有的,他無不了然於胸。
齊澈聽後,雙目倏地一亮,邊思索邊道:“這山上竟然有湖?那麼,王爺的意思是……”
“炸湖。”南宮曄簡單的兩個字,卻是決定了敵軍的命運。臘月冰水,灌入谷中,不淹死,也會被凍死。
南宮傲一怔,這確實是個好主意,只是那山,可不易上。微微沉吟後,擰眉道:“那幾座山,我先前派人去檢視過,山勢陡峭,積雪成冰,根本上不去,又如何炸湖?”
南宮曄道:“正因如此,我們才有機會,若是個人都能上得去,敵軍也沒那麼容易退守山谷,那我們連夜練兵,又有什麼意義?”
南宮傲、齊澈幾人恍然大悟,下令攻山,以及連夜練兵,其實就為締造聲勢,也是為了讓軍中未清除完的奸細傳個話。楊項此人行軍打仗極為謹慎,目前為了方便夜襲,全營拔出谷外,若是得知他們明日主動進攻,定會心生疑惑。多日來辰王不露面,這一露面就領兵送死,誰也不會相信,再探聽他們練兵聲勢超然,定然懷疑暗中有調派援兵,為保險起見,先退入山谷以守為攻,理所當然。
敵軍在第一次戰敗後,只退兵三里,駐守谷中,想必就是看中了那幾座山山路雪滑,無法攀登,才放心駐紮,卻不料百般算,卻算漏了,山上竟有一個湖。
冷意瀟也不得不心生佩服,淡雅一笑道:“炸湖之事,就交給我。”
“我也去。”易語連忙跟道,她也很想為這場戰事出把力。
齊澈面色微變,一手握住她纖細的胳膊,力道極重,阻止道:“你別瞎湊熱鬧,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萬一出了差錯,丟的不只是你一個人的性命,而是幾十萬的軍隊,甚至整個國家都要因此遭受滅頂之災。”
他的話雖有些誇大其詞,卻也並非毫無道理,炸湖一事,事關重大,絕不可馬虎。
易語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雖然她武功比不上殘歌,但怎麼說也是一武林高手,他怎麼能這麼小看她。咬了唇,氣呼呼的轉過頭,不再說話。
齊澈知自己說的重了些,但也是出於對她的安危著想,不想讓她冒險。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也沒法哄著她,只好無奈的低了頭,不去看她生氣的樣子,以免心疼。
南宮傲見她又耍小性子,搖頭笑道:“語兒,齊澈是為了你好,你就別跟他鬥氣了。”
易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