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環視著這間母親住了九年的奢華寢宮,思緒潮湧。她並不擔心父親的安危,雖然希望如此渺茫,但一日不確定,她便有一日的希翼。還有哥哥和殘歌,如果他們都能活著,那該多好!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感覺真的好累。好想找到他們,然後和南宮曄一起回隱香淵,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她的目光透過潔白的窗紙,望向遙遠的天際,年輕的面龐染上歷經世事滄桑的疲憊,遮掩了一抹幾不可察的期盼和嚮往之色。輕輕瞌上眼,這一刻,她什麼都不想去想,過去的,未來的,都順其自然吧。人生一世,段段數十年,不懂得在適當的時候放開,便只能一生被囚困在自己為自己編制的束縛當中,苦了自己,也苦了他人。
桌案的香爐之內,靜靜的燃著珍貴的香料,寥寥的煙霧,升騰繚繞,在不知從何處鑽進來的一縷微風中如撥開的雲霧般輕輕的飄散於空。她閉眼假寐,面容漸漸變得寧靜而安詳。過了許久,一股淡淡的很好聞的清爽味道竄入鼻孔,令人精神一振,她緩緩睜開雙眼。
南宮曄沐浴之後,帶著一身爽朗氣息來到她面前。黑色繡有暗紋的寬鬆錦袍,一看便知手感滑膩,質地頂好,襯得他身材修長,整個人看上去一掃疲憊,丰神俊朗。中間一根墨色錦帶鬆鬆的繫著,斜跨腰間,有幾分邪魅之感。領口微微敞開,在他彎身落座之時,她的目光正對著的是他露出的大片的結實的胸膛。蜜色的緊實肌膚,詮釋著一個男子健碩的體魄,髮間落下的水珠滴在他敞露的胸前,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不知為什麼,她的腦海中一下就閃現出曾經竹屋裡的一幕,想起在失憶的那段日子裡,自己無數次的主動親近,還因為他的不主動而悶悶不樂,那個時候,她那樣單純而迫切的想要讓自己成為他的女人,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將這個男子打上自己的印記,讓他永遠無法逃離。她忽然開始懷疑,那個時刻想要引誘他的小女人,真的是她嗎?怎麼會那樣大膽?真是……丟人!!
南宮曄停下擦拭頭髮的動作,見她思緒飄遠似是沉浸在回憶當中,美眸中劃過羞惱的神色,絕美的面容一陣青一陣白,又浮現出淡淡的不大自然的紅暈。他輕挑眉梢,狹長的鳳眸眨了兩下,不解的輕聲喚道:“陌兒?你在想什麼?”
“啊?”如陌聽到他的問話,微微一驚,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忙收回目光,不知怎麼就說了句:“曄,你是不是該回去處理政事了?”說完她就後悔了,這不明擺著趕他走嗎,果然,南宮曄垂了眼眸,眸中的光亮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手中擦拭長髮的浴巾被捏得死緊。
室內一片寂靜,兩人都不做聲,過了半響,南宮曄才淡淡的說了句:“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陪你。”
如陌見他起身欲走,知他是誤會了,不覺心中一緊,忙道:“曄,我不是那個意思……”說著便伸手去拉他,誰知錦衣太滑,手上只抓住那本就係的很鬆的腰帶,在兩人的拉力下,輕輕一扯,錦帶鬆開,一頭握在她手上,另一頭滑落在地。
男子衣袍大敞,露出整個結實的胸膛,練武之人獨有的健碩胸肌,映在她墨色瞳孔中泛著健康的光澤,極盡魅惑,下身白色的絲質底褲之下,緊實有力的修長雙腿隱約可見。
她的大腦有片刻的停頓,睜大了眼睛就那樣直直的望著他,待反應過來時,面上騰地一紅,如火燒般的發燙,直紅到耳根深處。她直覺甩開手中抓住的那根錦帶,不禁腹誹:真是的,把腰帶系那麼松做什麼?!
她皺緊了眉頭,臉色尷尬的扭過頭去,懊惱的對著一壁白牆。雖然兩個人有過肌膚之親,但是像這樣大白天的敞開衣服相對絕對是頭一回,而且還是她親手解的腰帶。
南宮曄似乎還在怔愣,沒搞清楚狀況,她是在想挽留他?還說:不是那個意思?他努力的去理解這句話,她是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