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山峰看著如此的近,但實際上,卻是如此的遙遠。
風,狂亂的吹著。
從那遙遠的山峰上俯衝而來,越過原野,越過這個人的身旁,將他身上的披風吹鼓的更加響亮。偶爾間,骯髒的黑色披風捲起,露出其中的一條右臂……
一條,纏著黑色鎖鏈的右臂。
嘩啦啦,斗篷再次遮住了這條臂膀,這個人的身影則是繼續在這大草原之上行走。
速度很慢,但,卻沒有任何的停滯。
(人類小子,打從兩個星期前我就想要問你了。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暗滅從鎖鏈中睜開瞳孔,透過那破破爛爛的斗篷,看著外面的世界。
(我們是不是走錯了方向?我覺得我們應該在上一條岔路時右拐才對。那樣才能走到人煙聚集的地方去。可是現在,眼前的場面真的是越走越荒涼啊。)
白痴沒有回應,只剩下風聲,擦過他身邊的那一縷波動。
白痴的目地是哪裡?
沒人知道。
恐怕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應該前往何方,自己的目的地,究竟是哪裡。
不過,有一點,卻是可以確認的。
那就是打從一個星期以前,白痴手臂上的暗滅就開始變的越來越不安。它那赤紅色的瞳孔時不時的睜開,盯著前方。就好像現在它也正看著前方那些若隱若現的群山,纏繞著白痴手臂上的鎖鏈則是漸漸地縮緊,那上面的倒刺也是漸漸切割著白痴的肌肉,給他帶來一陣陣的刺痛。
暗滅在緊張著什麼……
緊張的原因,也許它隱隱約約已經知道。
不過即使再怎麼緊張,現在這把劍也選擇了沉默,選擇了無視,似乎根本就不願意將這件事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只肯暗中撕咬著白痴的肌肉、骨骼,給他帶來這陣陣的疼痛做為反抗。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身後,傳來馬蹄聲。
在這荒無人煙的平原之上,馬蹄聲可以說是一種令人振奮的聲音。
荒野的旅人之間總是有著一種莫名的默契,如果是平時,也許可以認識一些萍水相逢的人,互相說笑,然後,再各自道別。
只是這一次……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疾奔的馬蹄聲聽起來一點都不悠閒,瞬息之間,就從白痴的身旁掠過,而馬匹上的那名騎手甚至連回頭看一眼白痴都沒有,就這麼心慌意亂的衝了過去。
疾馳而過的馬匹,將白痴身上的斗篷再一次的帶了起來。
但就和剛才一樣,白痴的腳步依舊沒有任何加速減緩的變化。他繼續朝著前方邁出腳步。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一一!
又是三匹馬從身旁掠過,就和之前的那名騎手一樣,這三名騎手也壓根就沒有看白痴一眼。他們三人的視線全都緊盯著前面那一名騎手,有兩個人的手裡握著長槍,另一人放下腰間的劍,拉出背後的長弓。瞄準了前面的那名騎手的背脊。
啪一!
荒野之中,弓箭破弦的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的清脆而悅耳。
伴隨著一聲馬匹痛苦的嘶叫聲,前面的那名騎手應聲倒地。他爬起來,看了一眼中箭的馬匹,沒有絲毫猶豫地轉身就跑。也幸好前面出現了一片灌木叢,讓這個人逃了進去。
灌木叢中不方便騎馬,後面的三名騎手在灌木叢前躍下馬背,拿著長槍的兩人放回槍,分別取出刀子和長劍,那名弓箭手也是背好弓弩,拔出腰間的匕首。
“走!”
二話不說,這三名騎手立刻鑽了進去。
白痴,緩步從灌木叢旁邊走過。
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