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抱出女嬰。在確定她依舊在哇哇大哭,儘管虛弱但沒有生命威脅之後……
扎入手臂的鎖鏈漸漸的縮了回去。而他雙眼的鮮紅,也漸漸恢復成平日的漆黑。
沒有人注意到這些不起眼的小細節。就連那些似乎是幻覺的雪花也在炎炎夏日下消失。戴勞三人站成一排,不遠處,一個留著一條花白鬍子,身上披著一件淡青色袍子的老人神色凝重的走了過來。
“校長先生,午安啊。是什麼風把您吹到這裡來了?”
戴勞首先開口說話,他的笑容中客氣多過尊重,只不過微微的欠了欠身之後,他就再次直起腰板。
這個被戴勞稱之為校長的老人沒有回答他。他只是默默不語的注視著那邊的白痴,視線片刻不離他右臂上的層層鎖鏈。此刻,暗滅安靜的歸入鎖鏈之中,他究竟想從這裡面看出些什麼呢?
“我來幹什麼?我是來防止這裡出現死人。”
校長開口,似乎是對著戴勞說的。
戴勞哼了一聲,嘴角再次浮起得意的笑容。他微微欠了欠身後,帶著兩隻狗轉身離開。不過在臨走之前,他似乎是示威似的,丟下一句話——
“是啊。如果您再晚來一步的話,這裡的確會出現死人。一具乞丐和一個嬰兒的屍體,會讓您這位偉大的校長頭痛到那種地步呢?好了,您也別太介意。我只不過是開個玩笑,您不需要擔太多的心。”說著,戴勞轉向胖子,“去,給這個傻瓜一些錢讓他去買食物。反正像他這種傻瓜,也只需要食物就行了吧。呵呵,校長先生,新學期,再見。”
戴勞有自豪的資本,他的家族是雄鹿帝國內的軍事大族,其本身更是一個武鬥系中五十年難得一遇的天才!這個校長說穿了也只是一個校長而已,身為下一任公爵爵位繼承者的戴勞·古德塞,當然沒必要對一個小校長報以多大的尊重。
三個人離開了,在他們離開之後,這位校長的目光終於從眼前的乞丐身上轉移到了那三人的背影上。凝視片刻之後,他再次回過視線,望著白痴手臂上的黑色鎖鏈……
“是啊……如果我再晚來一步,這裡真的會出現死人的。尊敬的古德塞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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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事情就好像理所當然一般的發生。白痴替女嬰解開襁褓,把她溼漉漉又寒冷的身子抱出來,放在太陽底下曬,等到那些布料和棉花烘乾之後,他再重新將女嬰包起來,抱在懷裡,輕輕的安撫著。
小女嬰剛開始還有些抽泣,但重新躺進溫暖的襁褓,被人溫柔抱起的滋味讓她的哭聲慢慢止息,安心的睡了過去。在這整個過程中,那位校長就始終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白痴的行動。
太陽漸漸西斜,老校長轉過身,朝校園的深處走去。白痴默默不語的抱起女嬰,跟在他的身後。一老一少兩個人沒有交談過隻言片語,就只是這樣一前一後的走著。他們之間的距離既沒有縮短,也沒有延長,彷彿始終有一個人在拿著尺子測量一般。
夕陽的餘暉之下,白痴走過寬廣的庭院,經過纏滿葡萄藤的走廊,踏過掛滿了各種畫像的通道。神聖恩寵皇家學院的輝煌與龐大在這條路上向他展示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如果換做其他一個略懂其中奧妙的人來看,恐怕早已經是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從一條樹木遮住了天空的林蔭道中走出,面前出現的是一塊巨大的廣場。那座白色的高塔聳立在廣場的正中央,流露出尊貴而拔群的氣勢。
校長走進高塔,伸出手在一面牆上按了一下。牆面開啟,裡面出現了一架電梯。他走了進去,而白痴也不經由老人同意,也一併走了進去。老校長看了看電梯外面那張寫有“輝煌之塔,閒人莫入”的牌子後,一句話也不說,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