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終於再次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可是,好景不長……怎麼會想到,如此美麗溫柔的小姐,竟然會在一個月前被檢查出,患上了一種不治之症。”
“啊!”
胡桃捂著嘴,失聲尖叫。
畫家的眼角慢慢紅了,一抹悲傷慢慢湧上他的面頰。
“似乎,這是小姐家族血緣中的遺傳,家族中的每一個女性成員都無法活過20歲。小姐的母親當年也是得了這種病,在誕下小姐之後就離世的。迄今為止,都還沒法找出這種病情的醫治方法與起病原因。”
“患病之後小姐的身體似乎一天比一天虛弱,整天更是沉睡不起。聽傳言,萊爾斯小姐的記憶力似乎也開始漸漸消退。就連神聖恩寵的那位坎帕校長據說也曾被請去醫治過,可那位校長先生也是皺著眉頭離開,並沒有開出任何的藥,也沒有說到任何的治療手段。這麼想來,真的是……”
“小姐快要20了……在今年的11月4日那天,就滿20了。望著小姐日漸憔悴,我簡直想要把自己的生命換來小姐的安全!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雄鹿帝國與黑龍帝國的戰鬥全面打響,小姐的父親、兄弟、叔父等人全部應召奔赴前線,在那棟大大的伯爵府中,就只有日漸憔悴的小姐,獨自一人……等著那漸漸到來的生日……”
說到這裡,畫家低下了頭。他望著自己那雙佈滿顏料的手,不讓眼前三個孩子看到自己的表情。
可是……
啪。
一滴水珠,卻從他那低著的臉上落下,砸在他的手心中,繽紛碎裂……
房間內,慢慢飄起了一陣傷感的氛圍。胡桃摸出小手帕,抽抽涕涕的抹著眼淚。小麵包也是不再叫喚,趴在白痴的大腿上,睜著那雙大眼睛望著凡流,沉默著。
……
…………
………………
佈滿顏料的手,抬起。在抹了一下那低著的臉之後,畫家終於抬起頭。他的眼圈紅紅的,鼻子也有些抽泣。
“想到小姐獨自一人,她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孤獨?在她如此需要人陪伴的時候,戰爭卻把她的家人全都帶離。所以,我很怕……我擔心小姐獨自一個人會承受不住。可當我想要找機會靠近小姐,告訴她小姐別怕,不管怎麼樣,都會有一個不值一提的畫家在遠處陪著您的時候,伯爵家的守衛發現了我,將我趕了出來。”
“可是,我還是無法抑制我的心情。所以,我想到了寫信。既然我無法靠近小姐,那就唯有用文字將我的心情帶給小姐。告訴她,不要害怕,她不是孤獨的一個人……”
“但,我只是一個平凡的畫家,根本就不會武技,不可能闖過那戒備森嚴的伯爵府,告訴小姐我的心意。所以,我需要一個肯接受我的任務,並且願意替我保守秘密的人來幫我做這件事。”
說到這裡,凡流從那張床下拉出一個鐵箱子,在三個孩子面前開啟。裡面堆滿了伊奈兒,整整一箱。
“這是我原本用來參加今年12月舉行的一場繪畫大獎賽時用的。現在,我將它們拿出來,作為報酬。“
“我的要求不多,只要能夠讓小姐在去世之前不要擔心,不要害怕……能夠抱著微笑離開,我……”
淚滴,從凡流的眼角滾下。
“也就滿足了……”
原以為接受的是一份輕輕鬆鬆的C級任務,可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一份如此沉痛的生死愛戀。胡桃也在一旁哭了起來,用手帕不斷的抹著眼角,一時間還停不下來了。小麵包似乎受到這裡悲傷氣氛的感染,也是抽抽涕涕起來。現場,唯一還能繼續保持鐵石心腸,並且面色鐵青的,恐怕就只有白痴了吧。
接著,凡流就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信,遞交到胡桃手上。胡桃一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