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火退後兩步,重新跪在手持劍柄的木瀆面前,低下頭。
“我……聽從您的命令……尊敬的陛下……”
終於,邪火不再申辯。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沉默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是自己擔心這個國家的心更重,還是害怕與哥哥的關係鬧得更僵的心更重?
在這天平的兩端,他終於選擇了不再和自己的哥哥作對。這樣的行為是對?是錯?也許……只有時間,才能給他答案了。
“開門!”
“是……是!”
終於,開啟城門的命令被下達,士兵轉身,逃也似的從這間氣氛壓抑的議事大廳內逃了出來,前往大門宣佈命令。就這樣,又一批的民眾瘋狂的湧了進來……湧進這座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城市。
看著這些難民湧進來,懸崖上計程車兵每一個都是神情凝重。因為進來的人越多,就代表他們的食物越少,他們的駱駝和戰馬也越少。任何能夠讓他們吃的東西也越少。但是……即使這樣,還是有一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笑了起來。
戴勞·古德塞。
這個趴在水晶議事大廳的一角,偷眼看著眼前出現的兄弟爭吵,隨後低下頭……
默默的,冷笑起來。
……
…………
………………
一天,又一天。
風吹沙,已經被消耗殆盡。
糧草被提前的消耗,所有的資源都虛空。每一個人的肚子都飢腸轆轆,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在這座城市裡,甚至連老鼠和蟑螂都被人們吃了乾淨。在一些連最後的光明都無法企及的角落裡,人們的目光已經開始對準那些餓死,病死,受傷而死的人類屍體。喉嚨中,發出咕嚕的聲響……
食物匱乏,在這樣的圍城日子裡。邪火又接連奉上幾道稍稍緩解的策略,也提出過各種應對敵人的戰略方法。可是他的計劃卻無一例外的不被他的兄長所重視。自從那次在所有人面前,他公然和身為國王的木瀆討論為王之道後,這兩兄弟的關係就越來越疏遠。邪火看著木瀆的表情越來越冷漠,而木瀆看著邪火的目光,則是開始充斥著猜疑,與憤恨。
不過,這樣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
不是因為這座城市突然得到了大筆的糧草,從而緩解了飢餓。而是因為敵軍混入風吹沙的間諜開始四處造謠,將原本就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風吹沙用力的推了一把。那一刻,暴動……發生了。
幾乎是一覺醒來,整座風吹沙都開始變得瘋狂起來。街上的人開始互相砍殺,飢腸轆轆的人們衝進他人的房子,將所有能夠搶劫的東西全部搶走。如果有一個人口袋裡塞著一小片面包,那麼即使他已經將這塊麵包塞進嘴裡,也會有人立刻上來切開他的喉嚨,刨開他的肚子,把那塊麵包挖出來,塞進自己的嘴裡。
戰爭,需要的並不只是單純的兵刃相交。
在這場注重攻心更勝於攻城的戰爭之中,作為圍城一方的死勉,寶石,水晶冰三國聯軍只需要駐紮在那裡,靜靜的等待下去。因為用不了多久,這座固若金湯的城市大門就會自己開啟,將裡面的所有金銀財寶,都奉獻給這三個國家。
完了……
是嗎?
手持巨劍,站在懸崖上的木瀆,看著城內那暴動,卻無法遏制的騷亂,心頭不由得閃過一抹淒涼。
自從繼承王位之後,他只不過在王座之上坐了半年……
僅僅半年……雄鹿帝國就在他的手中毀於一旦?
僅僅半年……他就把自己和弟弟的關係搞得一團糟……把父皇苦心經營了四十年的新生雄鹿帝國……帶向滅亡……?
“父皇……”
木瀆跪了下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