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感覺。莉蒂雅抬頭。
“放開她。”薩克的聲音,薩克的軍刀。
薩克的臉。
薩克那剛毅,不帶表情的臉。那足以斷鐵的紅色軍刀。
莉蒂雅的眼神從害怕轉為憎恨,怒火在心中燎原。
普藍哲夫又是一陣邪惡的大笑。
“我說莉蒂雅啊,妳就要死了,怎麼還想不明白?”普藍哲夫幾乎笑岔了氣,看著不再踏步向前的薩克。薩克單手握刀,凝神以待。
“……”莉蒂雅。
“薩克他這傢伙,說什麼安全第一?本來薩克想拋下夥伴,就這樣什麼也不管的跟妳飛到埃及。結果?結果一聽到妳也接到彼得發出的假緊急召回,還不是從要去機場的路巴巴地轉回破爛基地,走上我替他設想好的結局!”普藍哲夫暢快邪笑:“我只不過吩咐屬下演一場戲,結果妳不僅信,還信出了一個新鐵血之團!信出了今天的下場!”
普藍哲夫簡單幾句話,就像一滴墨汁墜落白水,迅速在莉蒂雅的心中擴染出一幅邪惡的謊言。
巨大,扭曲,充滿惡意與嘲弄。
莉蒂雅呆呆地看著薩克。那個變成了吸血鬼的薩克。
那個從來沒有機會向自己解釋,不,即使有機會,也不見得會解釋一切的薩克。
“為什麼……”莉蒂雅乾燥虛弱的聲音,吞下為什麼三字後面,緊接著的累贅問句。
為什麼薩克非自願變成最討厭、最痛恨的吸血鬼後,竟不自殺的愚蠢理由。
那個理由,既沉默,又鮮明地站在眼前。
儘管薩克從剛剛的出現到現在,都沒有看向自己一眼。
“我說啊,你砍下自己的左手,我就放了這女人。”普藍哲夫笑笑建議。
薩克左手舉刀,表情木然。他原本習慣握刀的右手,早已被普藍哲夫捏碎了筋脈,後來即使私下動了手術,仍遠不及過去的靈敏。現已改用左手。
“那你殺了她罷。我再殺了你,替她報仇。”薩克語畢,軍刀衝前!
普藍哲夫沒料想到薩克這麼果斷就出手,還沒了結莉蒂雅的性命,就被逼得扭身而戰。
一時刀光殘影,金屬火花四濺。
左手勉強使刀的薩克,若非擁有吸血鬼的超人體質,根本就不是普藍哲夫的對手。普藍哲夫頗為輕鬆地以兩隻金屬手掌擋開薩克的軍刀快斬,拳縫突刺也在薩克的身上割開數十道傷口,鮮血淋漓。但普藍哲夫想要進一步撂倒薩克,薩克卻以固若金湯的守勢拼命擋在莉蒂雅面前。
這是薩克的死命執著,卻也是薩克的弱點,不欲移動擋在莉蒂雅前的身體,是招來傷口的原罪。
“逃。”薩克冷冷地說出。卻沒有縫隙看向莉蒂雅。
逃?
莉蒂雅看著薩克的背影。昔日兩人並肩作戰的模樣頓時重現。
那時,鐵血之團的人好少,好弱,好膽怯。安全第一。
但,那時的鐵血之團……
莉蒂雅抄起只剩三分之一截的鋼鏈刃球,踉蹌站起,用她受重創的肩頭,輕輕舞動。站在她最熟悉的,常常一起做愛取暖,約定好不需要多餘情感的夥伴後。
但就在莉蒂雅輕輕看向薩克的瞬間,普藍哲夫的拳縫突刺貫穿了薩克的頸子,耀眼的紅光,大量潑灑,飛濺。
時間暫時停止。
普藍哲夫得意洋洋拔回突刺,卻見薩克右手摀著被割斷的頸動脈,左手軍刀兀自有條不紊地刺向普藍哲夫,在他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不肯倒下的薩克,鎮定地強壓致命的傷口,皺著眉頭揮舞著軍刀,氣勢更勝。連普藍哲夫也感到詫異,跟實在忍不住地想笑。
“喂!我說莉蒂雅,妳就逃吧!我一點都不想跟這傢伙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