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禍得福,金國並無大肆破壞。
雖然以胡寅對趙官家的認知,他百分之九十九不會管十代之前祖宗是否被驚擾,但也明白這兩位下級的難處了,這就不是臣子能做主的事,甚至提及都不太好。於是稍微和緩了一點,道:“此事確實難辦,但也該及時告知於我,請官家定奪,不該一拖再拖的。這樣吧,本相具本稟告,你二人附名即可。”
兩位父母官一起鬆了口氣,俯身認錯。
胡寅又道:“還有什麼問題,快些說了。”這次回答的依舊是嶽翻,道:“這第二個難題就是下官之前公文裡提過的,這均田地和建立碼頭相沖突,還有不方便落在紙筆上的,只好面告訴相公。縣中甚至州里不少鄉紳、學子乃至商戶人家,都怕碼頭建好後海軍駐紮,畢竟這.......可是要建軍港,本就是要訓練海軍的。佔地很大,不少原本分好的良田也要重新劃歸為倉庫,別說錢糧不足,就是足夠,這武清一縣活下來授田的多是老者,搬遷難度也非常大。”
難度確實大,你想想人民群眾苦盼趙官家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統一度田擁有了半輩子渴盼的土地,別說嶽翻,就是胡寅也是親眼見過很多老頭老太太在地裡哭的彷佛下雨。這個時候你要為了建港口搬遷,而且很多人得搬去其他縣裡,或者以錢財和耕牛抵扣一部分土地,雖然是一定能成功,但是對於一輩子以農田為生的老百姓,未免過於殘忍。
嶽翻可是知道,就他娘,堂堂魏王太妃,但前半輩子佃農的心酸讓她把自家那十畝地看的比兒子的親王頭銜還重,一旦岳飛說出您老歇歇給別人種吧的話,輕則甩臉子重則擀麵杖。
胡寅一頓,復又道:“這也沒辦法,國家百年大計在此,我等只要無愧於心就好,本官出身福建路,這等矛盾那是從小看到大的,瞻前顧後,捨不得一時,如何謀萬世!就是百姓唾我之面,也非幹不可,但若叫我知道其中又欺壓、貪腐之事,小吏以至州府,本相先斬後奏。”
嶽翻苦笑,卻也只能俯首答應,跟隨而來的梁肅道:“相公,嶽知縣,下官記得武清之所以老人很多,除了戰亂之外,還因為御營前軍在此補充過兵源,不如去信王都統,叫他命這些正卒回家做做親族相鄰的工作,總歸會好一點。”
趙、嶽二人眼睛同時一亮,這確實是好辦法。福建路的問題趙官家就是這樣調解的,只不過段位比較高,最高調解人員叫李綱,實踐證明還是能解決不少問題的。
嶽翻趕緊謝過樑肅,也不待胡寅相問,直接道:“這第三個問題,就是海河了,百年未歸我國朝所有,下官也是這些日子看了不少地方,才知道這裡淤堵泥沙竟然也這樣嚴重。”
胡寅一時竟然愣了,因為就在他出京前一天,心腹下屬王珏就在寫奏疏,說官家不能只盯著黃河,依他看京杭大運河和海河都出了問題,不治不行。
當時他還說什麼來著,忘了,反正多少覺得他有點沒事找事。可是在這四處漏風的港口臨時帳篷內,看著不遠處內河的民用碼頭旁,民夫正在廢立地把樁的下部打入土中,忽然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疼。
難道胡寅這輩子,除了不知兵之外,還要加上一個不知河務的標籤。
萬幸這時出現在遠方的赤心騎緩解了他的尷尬,大家知道這肯定是趙官家有急信給胡相公,紛紛避開,胡寅接過後很快看完,面無表情地對幾名下屬說:“好了,回去整理一下吧,官家開春之後,御駕將會來燕京駐蹕,順便巡視碼頭進度。
——小劇場番外——
番外之宋朝相公們的死後生活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裡,長煙落日孤城閉。”明明是悲傷的詞曲,結果被呂浩頤唱的如此歡快。
此去漁家傲的原作者范仲淹也不寂寞,擺著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