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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李秀之(感謝打賞加更)

書時太上皇加封,也是以嫡母為先,生母為次。”我的確不是正嫡出身,但是我也遵守禮法了啊。

這吵架肯定不是對手,講道理理也在人家那邊。趙昶畢竟也不是真的昏君,只把人趕出去就算了。沒想到三十幾年不得罪人的李秀之採取了最激烈的抵抗。他出門就把此事宣揚出去,不僅是幾位宰執同事,連退休的老同志也沒拉下,眾臣一聽這還了得!必須堅決抵制皇帝意圖顛覆嫡庶的想法,等趙昶發覺時,只來得及千萬別讓太上皇知道,而燕京內部卻已經人盡皆知了。弄得還算仁慈的他對李秀之那是咬牙切齒,真的想扔到安南路去。

然後這不是群起反對嗎?連李秀之的競爭者趙伯藥都說,“李大參國之重臣,閩王(李綱)之子,若是因為進諫一舉貶謫,天下必然震動,難道陛下準備好面對太上皇的責問了?”

同樣的話,不同的人說出來分量不同。趙伯藥不僅是建炎年間的第一位狀元,而且還是宗室出身。逼急了他真敢去東京找太上皇,聯合得臉的宗室進諫。而趙昶自家知道自家事,他的一切合法性來自於任性的老父親。而老父親對於韓秦王的感情非常不一般,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意圖改立儲君,這事兒一準兒黃了。

當然你也不想想,你家父皇年老耳朵又不聾,你整天這麼搞,這事兒早晚得傳到他耳朵裡去。別忘了除了文臣、宗室之外,大宋還有勳貴集團,韓世忠雖去,卻也是其中代表。

果然才過了一年,趙昶就被親爹一封詔書宣到中都汴梁去,發生了註定會載入史冊的“景福宮奏對”,弄得一些不瞭解宋宣宗文治武功的後世之人只會覺得他是意圖亂來被自己老爹制止的涼薄之人,壓根不顧他其實在別的事上還是很優秀的事實。

其實還是他老子形成的對比太慘烈。你說趙玖作為亡國之君的兒子,危難之時被捧上皇位,居然一步一步興復國家,百折不撓,翻手可滅敵國,覆手能使百姓富足。偶爾寫個《青玉案》就把一大批詞臣弄得懷疑人生,最後你到年老居然還這麼念舊臣,真是不給別的皇帝活路。也讓自己的兒子壓力山大。

但轉回李秀之的話題,等到今上被自己老爹治了,也歇了易儲之心——畢竟趙祉也是他兒子,有矛盾也沒到那份上。但他也明白這個兒子剛烈,為了防止父子裂痕進一步擴大,他就下旨將李秀之重新提拔為都省副相,兼任太子少保。

趙祉還是恩怨非常分明的,知道李秀之蹉跎歲月失去首相的位置是因為力挺他,心裡感念,他回京之時特別帶著其好友楊萬里和太子正牌老師陳亮迎接,有事請假必先稱呼為“李先生”。

但是李秀之的剛勁兒似乎也就這麼一回兒,等到再次回了中樞之後。他還是一副老好人的架勢,這個性格自然是和做事激烈的趙祉不合,無法在進一步得到重用。不過,李秀之也不氣餒,平常上朝辦事,偶爾閒了就去釣個魚,喝個茶,悠然自得。

紹興十二年,都省副相李秀之以年老多病請求致仕。

今上和太子挽留一二,發現這位老同志並不是做戲,而是真起了隱退之心。父子二人還是有點趙玖的厚道,加上郡王待遇讓其退休。

但是一點,李秀之特別請求,希望在杭州養老而不是回老家福建。

對於在職級別的大臣,當然也行。倒是遠在中都的太上皇趙玖聽說後,笑了一下,和張孝祥說:“秀之這一輩子,大事不糊塗,小事也不糊塗,合該善始善終。”

張孝祥雖然文化水平很好,但是自知政治能力還不足以評價一位宰相,只能訕訕而笑。

未及,他就向太上皇呈上一首楊萬里為好友而做的小詩,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趙玖看完,再無言語,只是怔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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