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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家(下)

訊息後,火急火燎的就趕來了。

結果史書上就如實記載,文言文翻一下就是,太上皇言道,“我聽說你準備廢嫡立庶?以別的兒子取代皇后嫡子的位置,這讓我非常憤怒,以至於急火攻心生病。”

皇帝惶恐,趕緊俯首跪拜,“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只是兒子以為諸皇子都年幼,想要再觀察一段時間。”

太上皇說:“從國家的角度來說,太平之世,嫡庶禮法是安定根本。從個人的情感來說,如果你這樣做了,我死後無法去見韓世忠,將會閉不上眼睛。”

皇帝俯首再拜,“為人子女的,萬萬不敢讓父親如此生氣,一切都是我的錯。兒臣回京之後,就會效仿父親。在集慶殿匾額後寫上太子的名字。千秋之後也只會把位置傳給他,請您千萬放鬆心情,趕快好起來。”

秦國夫人梁紅玉聽說後,哭啼道:“武莊王地下有靈,會知道太上皇天大的恩德。”

這一茬結束後,謝小滿更加感受到了丈夫的威力,他可以甩手不管事兒。可以傳位於自己的兒子,但當他真正運用力量的時候。這個國家還沒有人可以違揹他的意志。

以太上皇的以往功績來看,這種強勢一直會延續到他駕崩的那一刻。

不過,實話實說,謝小滿覺得現在的官家雖然在立儲問題上有點兒糊塗,但治國還算是一個明白的人,不會偏聽偏信,處理朝政有條不紊。

反而是太子趙祉或許是早年不太受父親重視。顯得形勢有些偏激。這種偏激表現在對文官的不屑和對武力的崇尚上。據說他最喜歡的一首詞就是皇祖父寫的《念奴嬌?憶白鹿山有感》

山高崖陡,嘆此意、今古幾人曾會?鬼設神施,渾認作、天限南疆北界。一水橫陳,連崗三面,做出爭雄勢。六朝何事,只成門戶私計!

因笑王謝諸人,登高懷遠,也學英雄涕。若憑淮河,須要想,河洛腥羶無際。可幸長驅,天兵反顧,尋取中流誓。我輩破賊,不許胡馬肆意!

在他看來,建炎年間,若不是皇祖父心意堅定,重用韓嶽,早被那些守舊計程車大夫弄得偏安一隅,再無北伐鬥志。

如今父皇就是對他們太有好臉色了,一個個的。又想當仁宗朝那些把口水噴到皇帝臉上的宰相。

他有這種想法也並不是特別奇怪,因為早在他做皇子時,老師之一就是陳亮。

趙昶十分想讓兒子認識到和平年代有和平年代的辦法,不是誰都像你祖父一樣是挽天傾的人物,讓人往東,絕不敢有人往西的。

但很可惜他的教育有點晚了。就連謝小滿這種後宮婦人,在父子倆每年兩次來東京請安的時候,都能感受到那種濃濃的政見不和感。

不過,謝小滿年紀老了,反而不像年輕時那樣倔強。而是會帶著太子去苗圃看看,親自摘些青菜給孩子做飯,然後跟他講一講糧食產量的事兒。這讓後來的武宗皇帝對她印象一直很好。對沈王一系多加照顧。

有的人就像日月星辰一般。已經讓人習慣了它的存在。只是人終究是人,會有老去的那一日。作為離太上皇最近的謝小滿,最先察覺到了這一點,但她也隱隱感受到,趙官家彷彿在等著撐著。

終於,紹興十五年,傳奇一生的魏王岳飛,曾經的河北路元帥,大宋最年輕的帥臣永遠的閉上了眼睛,享年八十三歲。

趙玖不顧年老,親自去了一趟湯陰看著他下葬,彷彿有什麼心願了了一樣,道:“鵬舉,你善終了。”

千百年後而來,心心念唸的,總有那麼一件事。

回宮之後,趙官家的身體明顯不行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退下去,太上皇后吳瑜跟著趙昶一路而來,見面就落淚。整個太醫院幾乎也都來了,可是肉體凡胎如何能夠抵禦的了自然的衰退?

終於,早